第三回 仇人见分外眼红 夫妻齐其利断金(3/5)
原上,也不过瞧见一帮移动的黑点儿。忽见这时,灰黑色的天上划过一道闪电,霎时像是一把西瓜刀把天空披成了两半。
“打闪了!打闪了!”一旁的守卫兵纷纷唤着,紧接着又是一声惊雷,轰隆隆的像个锤子般,锤锤锤到酗儿的心口窝儿。
酗儿拧起了眉头,满心惦记着那‘藏伤’蹦达的主儿。
那伤虽是不重,可那厮风寒还未愈呢,介么给雨水一泡,囔了屁的了!
“呦喂,女主子,别跟那儿站着啊,风口风大,可别着了凉!”身后传来于得水细的跟什么似的动静儿,酗儿一回头,却见那果齐司浑已经深鞠于她的面前。
“老朽见过七福晋。”
“这里只有你我,二叔又何必说的介么见外?”酗儿不知道自个儿是如何对着他笑的,可她确实是笑了,笑的貌似还挺自然。
说实在的,如果这果齐司浑不是她的仇人,她道是挺佩服他的,毕竟没有几个人能把君子前的‘伪’字藏的那么无形。
酗儿上前搀起他,像是道家常般低声道,“二叔,昨儿睡的可好?”
“谢七福晋关心,老朽儿昨儿一夜安眠。”果齐司浑垂头说着,然那黑黑的眼圈儿却已然出卖了他。
“二叔,你有白头发了。”酗儿没边儿的扯了一句闲话儿,彼时手已经先他直起身子一步,揪了一根鬓角一旁的银丝儿。
果齐司浑吃痛的一抖,忽的抬头,只见酗儿拿着他的那根儿白头发放在手心,轻轻一吹,那头发转瞬飘了出去,落在地上。
“叔荆,你这是……”
“叔荆?”酗儿的笑声渐渐从呵呵变成哈哈,到后来肩膀竟抖动的不能自已,那笑声直笑的一旁的奴才侍卫们纷纷朝这里侧目。
当然,就算他们眼睛瞅瞎了,也不会觉得有异样,大不了以为他们再说什么高兴的事儿。
可不?谁让她们是叔侄呢?
“叔荆……”果齐司浑又要说什么,然酗儿却笑着打断了他,“都说介婊子无情,戏子无意,介么多年过去了,你介戏唱的还是挺真的。”
果齐司浑触电般的抬起了头,四目相接时,酗儿勾勾唇。
“果叔,别来无恙。”
彼时果齐司浑那布满皱纹的眼睛瞠了老圆,而那里映着的波澜,绝不止于惊悚。
酗儿想:果不其然,这个老狐狸果然一早便知道自己是谁。
可不?她竟然忘了,自己‘赝品’的身份曾几何时让果新那老头儿如坐针毡的几次想要杀她,而如今秋狝这么大的场面,他怎么可能不把她这‘家门风险’告诉他果家唯一随驾的二子?
而她天津卫石猴子的名号,落进别人的耳朵里是一回事儿,落在他的耳朵里,绝对是另一回事儿。
也许当年她应该改一个名字。
可若她连名字都改了,还剩下些什么?
“小……猴儿……”粗哑的声音从果齐司浑的嗓子里有些艰难的挤了出来,彼时酗儿低喝道,“闭嘴,你不配叫。”
果齐司浑一个激灵,说话甚至开始有些结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酗儿干笑了几声儿,猛地一个俯身,近的几乎贴在果齐司浑的耳边。
她一字一字的说:“果齐司浑,你知道么?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可只是那样儿,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想问问你,介么多年了,你这上万个夜里是如何安眠的?”
果齐司浑已经面色如土,彼时天上又闪过一道闪电,而后的几声惊雷,惊的他不住的颤抖。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酗儿,半天冷笑着从嗓子眼儿挤出一句话。
“睡得着又如何,睡不着又如何?便是你还活着,你又能奈我何?只要我一句话说出去,你以为皇上能放过你?”
“呵……”酗儿轻笑,摊摊肩,一派无谓的道,“来啊,随你去说,我还真不怕介个~”
“你……”
“你什么?”酗儿笑的讥诮。
“你若是有那个胆子,我还至于在介活的好好的?”
“如果皇上知道你们果家‘借尸还魂’了石敢的女儿,他真的能饶了果家?”
“你认了吧,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我若出事儿,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我有得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果齐司浑,从今天起,你要学着做噩梦了。”
……
果齐司浑走后,拒于得水奉延珏的‘天条’几次在边上催着她快些回婉姨身边儿,可酗儿还是在城墙上站了许久。
便是风起的越发大了,她也像没察觉似的,只是默默的仰头,看着那个一会儿被阴云遮住,一会儿又被闪电划开的日头。
那日头红艳艳的,映了半边天,煞是好看。
酗儿想:阿玛的冤屈总有一天,也会介样红艳艳的。
第一滴雨砸到肩头的时候,酗儿并不知道,直到那雨像是天漏了一般噼里啪啦的哗哗倾泻,雨水蛮横的打湿她的衣衫时,酗儿才被凉的一个激灵。
彼时气喘吁吁跑回来的于得水已经在她脑袋上撑起了一把油纸伞。
“女主子,这雨太大了,咱们回去吧。”于得水的整个身子在伞外被淋的落汤鸡似的。
酗儿一把扯过他,“你脑子有泡啊!在外头傻站着嘛啊,介不有伞么!”
“呦喂,女主子,奴才哪敢——”于得水惊的又要出去,然才挪脚儿,又被酗儿给一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