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小胡子不当鱼肉 小六子纳一狗妃(3/5)
不上,那是早晚的问题。”“依你所见,若是如此,阿灵敖会如何?”
陆千卷仔细想了一番,道:“按例,若是急需用银子,最快的办法便是放出些官职捐纳,可阿灵敖自诩清流,这样的事,他不会干,怕是下一步,便要查亏了。”
“查亏……”琏珏手指敲击着棋盘,喃喃着这二字笑笑,“这可是个烫手的差事。”
“嗯,确实烫手,如今哪里有干净的地方?若是想查的出银子来,势必要抄上许多人家,得罪的,可不仅仅是一派人,若是四处卖了面子,就查不出银子来,到时候误了新钱救市,又是怀璧其罪。”陆千卷一番分析后,忽然正色——
“不对,七爷,我瞧着你该‘病’上一阵子了,若是阿灵敖有这个打算,那这个查亏的人,必定非你莫属!”
老七不语,只呷了一口茶,两条小胡子又再翘起。
……
下午,琏珏留了陆千卷在王府吃了顿饭,不胜酒力的他,喝的有些飘飘然。
回府的路上,陆千卷拨开马车的帘,一路望着天,但见天上飘着的那些云,不免心生悲苦,曾几何时,他觉得自己也像那些云,飘在天上,不由自己,随便一阵风都能将他吹散。
而今天不同,那般尊贵之人的一句‘先生’,重新把他拽回了地面,他觉得自己这一匹千里马,终于找到了伯乐。
他要的不只是富贵荣华,更是想填满心里越来越空唠唠的那块地方。
“阿玛!阿玛!”才进了府门,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三四岁模样的小男孩朝他跑过来,一边一个抱住他的小腿,呲着乳牙朝他笑着,他弯下身子拍拍他们的脑袋,便让一旁的婆子把他们抱走,也不管那两个娃子怎么哭闹,他也没再回头。
他是汉人,他的孩子却叫他阿玛。
儿子是他的,却不是他陆千卷的后。
即便是丫头给他生的又如何?还不是要过养给这果府的主子。
“姑爷,您可回来了!小姐、小姐又吃多了酒去碰琴,都弹了两个时辰了,这么弹下去手可是要见血的啊!您快去瞧瞧啊!”
“姑爷,快去啊!”
只是站在这‘昭君墓’的院子口,陆千卷都觉得厌恶的难以喘息,若不是如今这院子有这么多双眼,他必是要砸了这匾额!
她是王昭君,他陆千卷可不是那胡虏!
“小姐,别弹了,求求你,别弹了!”
房间内,一片狼藉,酒菜都翻撒在地上,架台上空空如也,瓷片、洋钟、铜镜、等等都翻打在地面,就像是一切都被那幽怨而急促的琴音摧毁过一般。
而那因抚琴太过用力,而瞠着那猩红的眼的绝美女子,是仙?
不,是魔。
陆千卷摆手让丫头奴才通通退下,他阔步走过去,一只大手直接拍在了那琴弦中间,‘嗡’的一声后,琴音戛然而止——
“出去。”仲兰冷冷的道,见是他,霎时挂上了那张生无可恋脸。
陆千卷的厌恶毫不遮掩,冷哼道:“你若非要撒这疯魔,我不拦你,可你别闹的整个院子都知道这儿住了一个疯子,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仲兰冷哼,美眸尽是刀锋,“你有何脸面?不过是墙头一根草,倚得东风便势狂。”
“你用不着跟我在这儿阴阳怪气的,我陆千卷对得起你果家!这些年若不是有我撑着,你哪里还有今天的安生日子?!”酒劲儿让平日里懒得跟她吵的陆千卷,越骂越激动:“弹!弹!弹!成日里弹!有那功夫不如管管府上!什么京城双卿!我看这帐房的帐字你都不知道怎么写!”
仲兰冷笑,“家资本就是我的,我愿败光又能如何?”
一句话戳到陆千卷的软肋,他怒极瞠目,一把挥掉她的琴,霎时又是一阵嗡嗡铛铛,再看那始终不曾动过的仲兰那一张除了嘲弄没有任何温度的脸,陆千卷攥紧了双拳,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生生压下想要打过去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那冷言冷语:“你若不想活,没人拦着你,我只告诉你,到了下头你自己跟你阿玛和爷爷说,我陆千卷从没亏过你!”
“呵,亏不亏又能如何,仲兰,从不稀罕。”
陆千卷离开时,差点一脚把门踹散,丫头吓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瞪大了眼珠子看他。
“去,给小姐备上一根上吊绳子!”
……
陆千卷不是个脾气燥的人,可只要见着那张生无可恋的脸,那腾腾的火气就像那油泼在了火上,烧的狠,烧的旺,烧的他膛子都跟着闹得慌。
他厌恶她,更厌恶他自己,每每这时那年少时的话就那么荡在耳边,像一根针似的扎在他的心尖儿。
“我陆某只盼,寒门有妻一人,归时燃灯一盏,便是粗茶淡饭,只求家中温暖。”
陆千卷不愿承认,他,后悔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会来到这里,可看见那双小扣儿似的眼睛,他那燥乱的心终于落回了地面。
“呦,贵客啊!”书肆的柜台里,谷子笑的一派市侩模样,“陆大人,您今儿过来是找哪本书?是《狼心狗肺传》,还
肺传》,还是《小人得志集》?”
谷子的一张嘴可不是一般的犀利,可这些在陆千卷听来,却都像是天籁,他就那么傻呆呆的站在柜台前,笑不语的任她数落,好像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他还是那个满腔圣贤的傻书生,她是那个事事护着他的精明小女子。
“我说陆大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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