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不和咱们一块吗(1/2)

顾程心里有了猜测，还是问：“您想好了？”

“你先回屋去吧。”老人对少年说。

少年点点头，走前还回头看了一眼顾程。

老人瞧了眼那边虚掩着的门，然后说：“我老了，不想动了，在哪都是一样的，我在这呆了十几年，也习惯了。”

“但……”李意想说什么，顾程摆手制止。

“珉珉不一样，他是我和我老伴十几年前抱养的孩子，我们刚看到他的时候，他那么小，风一吹就没了似的，这孩子难养活我们也养大了，后来我老伴走了，他一直陪着我。现在我老了，就在这陪着我老伴安安稳稳也就过去了。珉珉不一样。”

说到这，老人哽咽了会，“他还小，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所以，麻烦你把他带出去，多看看，他年轻，该有他的世界。本来我还想让他在身边再呆上几年，没想到你来了。我知道，你有能力，让他跟着你，对他也是好的。　”

“按道理我该叫您一声姑奶奶，珉珉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但我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

“等你们走了，我就搬到阿泉家去，他是我丈夫的侄子，家里就他和他老婆孩子三个人，夫妻两在这边办了个鱼塘，一家人都很好，你不用担心。”

顾程像是知道结果似的，静静听着，一点也没为难犹豫的样子。

顾芸接着说：“珉珉这孩子孝顺，不愿意走，但我不能耽误他，你们今天就走吧，他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是阿泉那边的号码，有事就打这个电话，你母亲想让我有更好的生活，这我理解，但好不好，怎样好，我都清楚，我会跟她说。”

……

——

车开到半路换了辆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只是送车过来那人毕恭毕敬的态度让唐清诧异，果然是有能耐的人。

“丫头，你想好了，到宁城？那里你人生地不熟的，住哪？”

唐清没有说话，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街道，商铺，总能有一个她能呆的地方吧。

越接近宁城市区，马路越宽阔，高楼渐渐多起来。宁城其实算不上什么大城市，顶多是三线的小城，但比起之前呆过的地方总是现代化得多。

“要不，小妹，你跟我混吧。”李意翘翘眉毛。

唐清还是没说话，倒是旁边的顾程瞥了李意一眼，好像在说，“就你多事。”

后视镜里透出女孩的样子，又是那副好像事事都与她无关的表情。

“我们是要去哪？”苏珉开口问。

“先到宁城，办点事，几天后去a市。”顾程回答，接着问唐清：“你到哪？”

唐清想了想，说：“快乐湾主题公园。”

那边人口密集，接近商业区，找个现成的工作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苏珉不知道唐清的身份，两天都见着唐清和他们一块，以为她和他们是一起的，可顾程半路把唐清放下去了，忍不住问：“她不和咱们一块吗？”

“不是。”顾程晃晃烟盒子，空荡荡，没了。

李意说：“你够狠心的啊，那么娇滴滴一小姑娘就把人家撂这了。”

“嗬，不然你养着她？你以为开收容所？”顾程反问，从后视镜看去，苏珉神色有些不自在，顾程眼神一闪，这孩子可能多想了……，算了。

空荡的烟盒子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放手刹，松刹车，车子又动起来，手上的盒子直线投入路边锈迹斑斑的垃圾桶，嘭噔一声响，可见扔的人使了多大的劲。

车子启动，后视镜里边的影子渐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消失不见了。

呆了两天，在这里生存没唐清想的那么难，也没多简单，在公园附近的书店找了份兼职的活，每天摆摆书架，整理图书，打扫卫生，工资不算高，但至少闲了可以看看书。下午快餐店帮忙，正是用餐高峰期的时候，老板很缺人手，这里会忙点，几个小时里里外外的跑，一次下来便全身汗渍渍的。

晚上还帮忙送外卖，这个时候工资会更高点。一天下来像个陀螺不停的转，一回去冲完澡就已经将近两点了，躺在床上感觉脚都不是自己的，唐清住在附近的一家青旅，每天30，不算贵，但人杂，所幸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那些钱带在身上不离身。

身上有钱，每天还有进账，生活还不算拮据，但要真正在这边生活下去，总要省着点。租房就是一项最大的开支，在这里住不是长期的办法，最好能有个包食宿的工作。快餐店后面有个小小的闲物间，一般没有人用，唐清打算和老板商量商量能不能将那个地方给自己住，还有洗澡的问题……

想着想着，入了梦，外边雨声淅淅，伴着床上人轻轻绵长的呼吸，滴滴啦啦入了梦里。

——

天微亮，顾程醒了，起来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昨晚半夜下的雨，地上已经湿成一片，。

他点了根烟，慢慢抽着，梦里的那双眼睛还历历在目，闪着泪花，泛着光，看着别处，感觉有千百种语言在里面，又感觉只是那么淡淡地看着，尽管他没见过她哭过，但那双泛着泪花的眼睛却入了他的梦，水珠挂在睫毛上，他能清晰地看清一根根的睫毛被泪花粘成一片，然后那人转过来了，看了他一眼，就那么不淡不痒地看了一眼，像她平时的样子，然后他醒了。

顾程灭了烟，打开电脑，准备工作，手机就响起来，一天的工作在这通电话过后正式展开，人一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