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侍寝(1/2)
月上枝头,人约黄昏后。
快入夜,朦朦胧胧已不大能视物,家户皆掌了灯。顾府是大家,这点灯油钱还是不吝啬省的,四下灯火通明。
碧瑶今日被一番折腾,又折腾了一番寂空,回去时顿觉神清气爽,胃口大开,沐浴更衣之后也不急着睡,在书房看起白日的书信。
然此刻的禅鸣院却只点息灯火,隐隐带着虫鸣。
碧瑶方才呆的那间屋子,床上横躺一人,脸上带着潮红冒着细汗,双目紧闭似难受,却又似快活。
床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人,瞧清床上人的样子泛起了笑,幸灾乐祸的笑意。
许是觉着和尚此番感受深刻了,抬手在其身上点了几处,和尚呻吟一声,睁开了双眼。
“这三日醉倒是好东西,**一刻值千金,这般算来可值万两,你算是赚了。”床边的男子语中嘲笑之意不掩。
和尚睁开的双眼还泛着血丝,里面是还不及褪去的情意。
几个呼吸吐纳,似将那些浊气吐出些许,才通畅了。
“只没想到这般厉害。”声音还带着嘶哑。
和尚自嘲地想想方才滋味,这么多年忘却的凡尘体会倒是回来了。
还险些破了界……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茶水有问题。”床侧男子一身黑衣,灯光从他身后撒来,瞧不清其面貌,只听得刚才的玩笑语气已经敛了。
和尚试了试,指尖微动,已经有了力气。接过男子递来的锦帕,擦去汗水。
“是知道不是什么毒药,也就喝了,终究欠了她一回,该还的。”其实喝下一口那茶便知晓了。
但还是做了副吃惊的面貌,骗了人。
毕竟,头一回是他算计了顾瑶,该还的。
男子撩袍在绣凳上坐下,灯光落了进来,照亮了男子的俊脸。
碧瑶也识的这人,竟是该在地牢的楚璃。
不似昨日的落魄,今日收拾地干净利落,还凡尘仆仆,估计是外头溜达回来的。
“那她顾瑶欠的,估计一辈子都偿不清了。”楚璃脸上恨恨,似想起昨日见到的那人来,一脸嫌弃。
和尚不答,低头瞧见,楚璃新鞋落了泥。
“去看过你哥了?”
楚璃垂眸不答,应是去过了。
“莫要让府上人发现了。”和尚长叹了一口,楚瑜这样的才人,可惜了。
终是他们算漏了一步。
楚璃颔首,不想再提,“陵公子那边都办妥了?”
“陵宿那边不是问题,只顾瑶这处……”和尚已经起身,动作间力有不逮,险些跌回去。
“她能发现什么,吃了饭就又去睡了。”楚璃一直盯着,倒是奇怪,好几日了都不见这女的招人,只多跑了寂空这里几次。
想到这儿,楚璃又有些惊恐地抬眸,“这女的跑的这么勤,莫不是真的要对你霸王硬上弓了?”
和尚一听这话,没由来地想起碧瑶临走时那副样子,确实想是要动手的样子。
只是后头竟走了,一步都没回头。
和尚想着白日那场景,又轻笑。碧瑶聒噪了那么久,让人觉着倒像个耍泼的孩子。
楚璃便又吓了一跳,和尚刚才那是想那女人想到笑了?还一脸的桃花笑?
“你该不会方才春梦里瞧见的是那女人?”
那该多恶心人啊!
“莫要胡说,”和尚又恢复了那副清淡的样子,“你那日真的见顾小姐喝了茶水?”
“废话,我是下毒去的,不见人倒了我怎会走?”楚璃嚷嚷道。
“才三日,便是解了毒也不会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的。”今日瞧了这般久,竟是一点不显。
是忍着,还是未中毒?
“都说祸害遗千年,如今我算是信了。”楚璃撇撇嘴。
这么多年了大小刺杀,没见伤着。
和尚见他这副怨妇的模样,不禁一笑,那年他家兄被带走时倒是沉稳了两年,学了一手好医术,但一遇见顾瑶便刺毛咧嘴的。
不知是恨的还是别的。
“只怕,另有隐情……”和尚叹了一口气,“若是这般,倒是对她公平些。”
和尚声音很轻,楚璃正低头想些什么,也不知听见没有。
明显此番还不得入眠的,还有他人。
凌空院因着管事理账,便在院子主屋旁设了间书屋,此刻还亮着灯。
书屋的木窗一黑衣人身形诡异闪进来,无声地落在屋里。
“主子,人已安排妥当。”
书桌前坐着一人,正是辞病的陵宿。
陵宿轻应了声,后又想起了何事,“长黎回来了?”
“刚回来,说那些书信写的都是面上的东西。”面上的,便是专门给人看的东西,要让人知道的消息。
“让他继续盯着。”
灯火摇曳,陵宿的双眸亦是明明灭灭,让人瞧不清。
这么多年才想起瞧清身边的人,不论为何,都是不正常的。
“主子,还有一事。”下面跪着的人一直没起身,陵宿挥挥手,让他起身。
“顾小姐给寂空大师下了药,三日醉。”黑衣人说到后头轻了声,这药值千金,却是上不得台面的。
用在一个出家人身上,便是荒唐了。
陵宿放下手上的书册,“寂空中药了?”
虽语气还是那般平淡,却带了点不同的意味。
“是”
接着便是长久的沉默,上头的人不知在想什么,下面的人也不问什么。
烛火突得爆了一声,似惊醒了屋内的宁静。
“派人去那日出事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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