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比试(七)(1/2)
夜已深,人难寐!夜阑卧听梧桐雨!雨落时分,独自听雨的心让人感到惆怅和寂寞。
剑阁的某一处角落,一盏微光摇曳的灯火下,聂峰正静静地躺在一张褐色的金丝檀床上。
窗外雨声骤急,偌大的雨珠如倾盆而泻的石子,点点滴滴沉重砸向枯黄萎缩的梧桐叶上。
雨水顺着落叶滑落到了地面,坑洼的地面顿时溅起一片水珠;此刻聂峰的内心就犹如这纷落飞散的雨滴被击落的支离破碎;望着这个卓叔曾经住过的地方,聂峰忽然想起了已故的父亲。
在他心中父亲那道清晰而又模糊的身影永远停格在绝望和悲痛之间,他永远忘不了血肉模糊的父亲歇斯底里的呐喊,或许未能在父亲临走前再见那最后一面才是让他深觉痛彻心扉的事。
南城聂家偏隅之地,两处高徒黄坡之上竖立着两块墓碑;时值晚秋至冬之际,竟现电闪雷鸣之天象,一道连接天地的闪电轰然垂落,荒野孤坟一处墓碑上骤然亮起剑锋所划刻的三个大字——聂擎天。
这三字入木三分,仿若秉持天地之正气,让这孤僻荒野之中陡然升出一股浩然之气。
寂寞梧桐深院琐清秋!这一夜聂峰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天微亮,秋雨濛濛的晨间让整座剑阁萦绕在一片灰色阴霾之中,雾已起,雨渐止。
阴沉的天气并未影响接下来的一场比试,这是一场注定让人瞩目的比试。
柳秋白与莫小雨的比试点燃了整个剑阁广场的温度,围观弟子并未被冷冽的寒风,萧瑟的秋意所困扰,反而满怀期待,兴致高昂的等待着这一次比试的开始。
搭台之上,两位满面风尘的老者以及肃穆庄严的月冷水正襟危坐,最应该出现的胡不亏今日却未曾在场;显然昨日那一场风波并未真正影响到今日的赛事。
场中央一袭白衣出尘,眉似皓月,眸若星辰,头择木簪,手握青钢之剑的柳秋白正抬头望着对面的莫小雨。
但见莫小雨身披烟紫霓裳,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脚踩莲尘,手持一把白如玉脂的碧天长剑,仿若降临人世的红尘仙子正遥望着对面的柳秋白。
这是一场双方实力并不过于悬殊的比试;在众弟子心中“一剑追魂”柳秋白是此届新晋弟子中实力最强的同时也是最有机会入驻兵崖二层楼的强者,而莫小雨虽惊才绝艳却只能徘徊在四强之争的行列中,现如今在十六强争夺中便碰上有望登顶的柳秋白,可谓机会渺茫。
同样心存此念的还有搭台之上的两位老者以及莫小雨的师傅月冷水,在月冷水的心中莫小雨已然是这一届自己门下最出色的弟子,只可惜她碰上的对手是柳秋白;必须承认现今的柳秋白即使于昔日的墨染雪相比也不遑多让,因此她只希望这一次的比试可以做为莫小雨今后剑道路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磨炼。
当莫小雨仗身抽出身前那把“白昼”之时,台下弟子均已纷纷瞠目结舌,这才一出场便要拼命了吗?只有沉默无言的许惊弦以及看似漫不经心的二黄知道这并不是拼命,而是拼机会和时间;他们知道现今的莫小雨决然不会是柳秋白的对手,他们也知道当一个诸多方面皆强过自身的对手站在你的面前,你若不再第一时间出尽全力,恐怕之后便不再有机会了。
所以当莫小雨抽出她引以为傲的长剑之时,他们从她的眼中已看出她的决心,他们也想看看这一剑之后柳秋白的反应。
莫小雨眼神凝然,离鞘的“白昼”伏沉于半空之中,一滴雨露倏然落于剑尖之上,似有剑鸣发出“嗡嗡”作响之声。
对面的柳秋白闭目沉思,人未动,剑未出,他正感受即将到来的这一剑,因为这一剑冥冥中总会给他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对于这种飘渺近至微乎其微的感受,柳秋白不愿错过,因为他很清楚一生中或许这种机会并不会太多。
广场中央的那道剑鸣声越来越强,以至于地面开始发生轻微的震动和颤抖;随着震动的幅度变得愈发强烈,莫小雨持剑的手也握的越来越紧。
下一刻,岿然未动的柳秋白骤然睁开了双眼,只见一道清澈柔美的身影携着一道惊若白虹的剑光,口中哂然念叨一声:“惊鸿!”
只见朦胧灰色雾霾之中隐隐升起一道亮逾天际的白芒,若雨过晴天的初阳,似地平面升起的一道彩虹,将整片灰色的天空深埋在这急剧升起的光亮之中。
诚然这是莫小雨的凌天一剑,已将自身绝学极尽升华的一剑,这一剑没有快,只有慢,慢若风尘,却沉重如山,这一剑带着莫小雨决然毅然地态度,带着对剑道强者无上的诚挚之情。
搭台之上的月冷水已然看的有些目瞪口呆,莫小雨的这一剑已出乎她的意料,她未曾想到自己门下这位素日娇柔的弟子此刻却击出如此凌厉的一剑,这一剑确是神来之笔,或可惊天地而泣鬼神。
台下弟子皆纷纷惊叹不已,许惊弦凝视着那一片白如长昼的光芒黯然出神,平日里喜怒无常的二黄此刻也肃然暗自叹息。
就在众人惊赞莫小雨这惊天一剑之时,柳秋白终于动了;如鬼魅般的身影若隐若现,在几个纵身隐跃之后,他横摆胸前的剑也开始有了变化。
柳秋白的剑剑名为“魂”,通体幽绿,锋面清冷,剑身薄如蝉翼;“一剑追魂”的名号不仅仅局限于在说柳秋白的剑快到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步,更多的是因为柳秋白的剑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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