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离开(3/4)

正开着车的姜承宪始终放心不下坐在他旁边的金宥利，时不时转过头确认她的状况如何。

她侧着头抵靠在玻璃窗上，宽松的衣领因她的动作而往下陷，即使姜承宪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但还是漏出大半个香肩。在姜承宪的角度，他轻而易举地瞟到了宥利身上遍布暧昧的红色印记，那种力度他可以想象到是多么的激烈。

“你…真的没事吗？”她失焦空洞的眼神让姜承宪极度不安，他担心她太压抑着负面的情绪会让她的病情更加严重。

宥利扭过头盯着他的侧脸，“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算太好。”

“是的，我想我现在肯定很狼狈。”

“我是说---你的精神状态很差，你不要总是想太多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一点也不狼狈，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的漂亮。”

“不，wuli宥利应该是越来越漂亮才对。”他说完后又随即补上了这一句。

宥利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霸道！”

“你是不相信你的主治医生吗？wuli宥利真的很美，有着连全智贤也比不上的美貌！”

她笑出了声，“欧巴说这话会被全智贤的粉丝们anti的！”

“笑着的宥利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在志龙那里激起的怒气在见到姜承宪那刻便荡然无存，她始终默默不出声是因为担心姜医生会嫌弃她的放荡，她害怕在他眼中看到厌恶、失望这些恶意满满的情绪。现在她发现她想太多了，姜医生依旧还是那个对她无限好的姜承宪，没有讨厌她还特意安慰逗乐处于消沉状态下的她。

“回去好好休息，一觉醒来依旧是美好的一天。要是哪里不舒服的话就打电话给我，你的姜医生时刻任你差遣。”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大半夜会一个人在抱川的小道上默默抽泣，也没有问她当时是和谁在一起，只是帮她解下安全带，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目送她走进公寓大门后才驾车离开。

这一晚宥利睡得很不安稳，她梦到了自己小时候的那些画面。

她穿着小巧精致的韩服，高兴地喊着‘妈妈’跑向站在远处的女人。

“宥利，你要记得一旦你穿上韩服就不可以再随意的跑来跑去，要随时记得自己的身份，遵循身为公主殿下该有的礼态。”

女人蹲下身子搂住了跑过来的她，用手中的丝巾轻轻擦拭她额头上渗出的汗水。

“可是妈妈，宥利也是你的女儿呀！”

女人含笑着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她的小巧秀气的鼻子，然后为她抚平她衣服上的细小褶皱，是她跑太快导致宽大的裙带往外翻。

“要时刻记住，你先是这个国家的公主殿下然后才是我的宝贝女儿！”

“那宥利不要做公主了，让宥琳当公主吧！宥利只想做你的宝贝女儿，这样不好吗？”

一缕忧愁染上女人那俏丽的面孔，苦笑着抚摸着她柔和的发丝，对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可以啊？”她太小，还不懂得女人为何要摇头，也不明白女人脸上的忧虑和悲凉。

“因为你是姐姐，宥琳才那么一点大，你应该要好好照顾她。”

“那等她再大一点，宥利就把公主的位置让给她，你说好不好？”

“宥利不喜欢当公主吗？”

“嗯！”她瘪着嘴，很大力地点着她的小脑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宥利就是不喜欢，难道妈妈你喜欢吗？”

“不喜欢，妈妈也不喜欢我们可爱的宥利成为公主，妈妈只想让你做我的宝贝！”

“那从现在开始，宥利就不是公主了。”

“可是你不当公主的话，祖母她会很伤心的，她会因为宥利而受伤。宥利啊，你想看到祖母因为你而失望地流眼泪吗？”

“不，不要，宥利不想让祖母流眼泪。”

“那跟妈妈约定好，不要让祖母掉眼泪，好好照顾好宥琳。”

“妈妈，拉钩！”她伸出小拇指，等着女人的回应。

“好，拉钩！妈妈可以信任你的，是吧！”女人的小拇指勾住了她的小拇指，这是两人真诚地契约，绝非儿戏。

“宥利保证值得妈妈的信任！”

悲伤的泪水打湿了枕套，从梦中惊醒的宥利蜷缩着身子咬着被单放声哭泣，她害怕她的宣泄会吵醒海莉她们，即使咬着被单压抑着啜泣声也还是产生不小的动静。

无助的她卷着薄被从床上起来，在暗淡的空间里靠着仅有的一缕月色躲进了衣橱里面。当橱柜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彻底地隔绝了任何的光亮，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漆黑，隔着木制的橱门依稀可辨析出宥利那痛彻心扉的哭泣声。

她没有履行跟妈妈的约定，打破了这个儿时的契约。她让祖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她还抛弃了还未成年的宥琳选择一个人逃跑，她太坏了，坏的无药可救。

永远都对的姜医生这一次错了，她的明天依旧是糟糕的一天，没有美好、没有光明等待着她，因为上天知道她并不值得。

志龙才是对的，她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下作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她不适合成为别人的女朋友，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她也没有爱，所以她才会轻易背弃所有人对她的信任，只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自由而从战场上落荒而逃。

天渐渐破晓，天地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朦朦胧胧。宥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