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首席任性（三）(1/1)

“你所喜欢的……是我。”低沉而清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电话的重音仅存在现实之中只隔着几步，却又似千山万水。一个她等不到回应，跨不过去、驻入不了的千山万水。那么，是，又怎样？

“我当然喜欢李先生，像喜欢人民币那样喜欢着。”谈宁松清丽的脸上还是挂着不变的笑容。不用她解释李适序也明白他犹如印钞机。

“看来真的很喜欢。”李适序的声音又近了一分，仿佛从她头顶上方传来，温和的声音竟没有一丝恼意，反而有丝不易捉摸的戏谑，可惜她看不清他的神情是怎样的，不过她的心跳被他的靠近搅得难以平静，“还用说，人民币谁不喜……”她话没有说完就被长臂一伸直接拉过来，一个转身面对着他。谈宁松用笑容掩饰，藏在衣袖的手不由握紧，心里暗暗稳定心绪，继续未说完的话，“大家都喜欢。”不单是她，是大家，她的喜欢和别人对他的喜欢没有不同，视为一类。

“我可没有这么伟大，不是人人的印钞机，只有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会喜欢，他们喜欢的是保障，是利益，不是我本人。”

“我也是。李先生给我带来生活的保障，金钱的利益，正因为这样，我才喜欢李先生。”谈宁松笑得自然，心却有些堵。李适序不是人人的印钞机，但他是他合作伙伴，是李氏集团上百万员工，还有她的印钞机。

谈宁松与别人不同的是，时间顺序上的不同，她喜欢李适序在前，才会答应成全他们，李适序感谢她，但不喜欢她，所以在金钱上给了她很多好处作为补偿，成为她的印钞机。谈宁松没有多费唇舌告诉李适序时间上的不同，完全没有必要。是的，时间上的不同，出发点自然是有很大出路了。譬如，谈宁松是出于爱而间接选择从事“他的妻子”职业来谋生。简言之，同样的一份工作，换做除李适序以外的人聘用谈宁松，不管多么高薪，都见鬼去吧。是的，事实是谈宁松喜欢的是李适序，哪怕没有报酬，她都甘之如饴。但她不会承认，从而打破三个人的平衡，使他们陷入自责与愧疚，而她自个也会感到羞愧与下贱。

李适序清澈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脸上片刻后收回，俊雅的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神情看不出变化，缓缓说，“明天送你，礼物。”

果不其然，这一周内，李适序除了送花还送小礼物，除了第一天是可爱的卡通手套，至于其他天，包包、项链、耳环……有天回到房间他们独处的时候，李适序问谈宁松，房子需要哪里的，提前告诉他，他们一起去看。谈宁松忘记她是怎么岔开话题，反正这是她的强项。

这一周的礼物和之前李适序送给她的大同小异，也和一周前的晚上她列举全都吻合。按理说是谈宁松赚到了，名牌包，昂贵的项链，耳环，还有豪宅不花一分钱，不过她心里并不欢喜。往常谈宁松会坦言告诉李适序，然与感情挂钩，她会选择不多说，只回复，礼物收到谢谢。之后照旧放到首饰盒、衣帽间。李适序也没问谈宁松为什么不佩戴？

然，一周之后，谈宁松依旧每天收到花和礼物。不合常理，不合逻辑。这下，她开始有点儿惶恐了。她想有必要和李适序说清楚。可这么一来，她需要考虑的因素很多。比如，她突然打电话给李适序，他是否在忙，开会还是和苏安在一起。谈宁松清楚自己不能越界。她对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最终还是垂手放下，目光望向落地窗外的一幢幢高楼大厦渐渐有些游离。

起初她将每笔支出事无巨细向地李适序报备，他望着她认真而耐心的倾听她说完，而后才缓缓开口依旧是那温和的声音，温和的眉眼，只是里面没有包含感情，“它属于你，由你支配。”它指的是送她的黑卡。她知道了，他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她。是她面对生活骤变忽然有人关心的，以为他和别人不一样，现在她明白了。是她，一厢情愿；是她，心态不佳没有调整过来；是她，把李适序的位置定位错了。李适序不是她的谁，从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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