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们为何自杀(2/3)

“你再想想未来，你想在哪里定居，你在哪里买房，你的人生要不要一丁点娱乐产品，你要怎么教育孩子？一罐子好点的奶粉一周300块钱。敢不敢生病感冒稍微出点小问题，加班多了身体亏多少？”

“你真不买衣服不换手机？交友你一分钱都不花？别人吃聚餐吃烧烤，你要aa制混在里面吃几块馒头凑热闹？”

“要么就选择租得很远，每天在通勤上花费2小时左右，上班加班每天工作10小时起步，根本没有私人生活。领导常说，新人取得的工资取决于他们创造的价值，新人却说，我拼了老命都活不下去我为什么还要继续上班？”

“活该，90后离职率爆炸高，谁都不是傻子，出来混就是为了赚钱，不发工资我要活不下去，聊你妈的梦想。”

许云歌语气平静：“在小县城，学习成绩决定一切。走到大城市，发现最后还是金钱管用，一切努力又被打回原形。最恐怖的是，这类人也无法辍学回家，因为家里连块田都没得种，他们无路可走。”

“骂他们理想化？其实我们只是出身条件比他们好一点。教育给他们造了一个共同的梦，现在又把这个梦摔碎，不教育又不行，不接受教育家庭又不好，基本上完全被淘汰。”

“……那么还是说，我们从小就告诉孩子不要快乐地活着，要去不断吃苦，拼了老命地吃苦，吃苦吃到最后一样一无所有，这样比较现实呢？不给他们任何希望，是不是就不会产生绝望。”

许云歌长长的吐了口气，自杀者的噩梦里，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影子。能够如此深入地理解那些疯狂的恶鬼，也是因为他算是经历过吧。

“其实根本不难，只要有活下去，有慢慢变好的机会，他们就会抓住它。如果往哪走，怎么挣扎都是死路一条，最后就真的放弃了。”

“胡家父母若是在大城市摆小摊随便卖个烧饼，一个月幸苦也能赚上万。问题是他们在最恶劣的家庭条件下，选择了最差劲的做法，无法认同孩子的痛苦，最后变成杀人栽赃案。”

“这是一场谋杀，不需要刀子也可以活活勒死你。幸运的是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强大，至少老年人吃饱喝足还有闲工夫搓麻将，对不对？”

唐教授听完，深深地缓了好几口气，揉了揉褶皱的太阳穴，冲许云歌连连摆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我压抑得……有点不能呼吸。”

赵文岚又多看了许云歌几眼，他出身富贵，自然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些，不过网咖之中，这类人似乎也并不是少数。

真实吗？真实，因为那些痛苦和磨难不是假的，人死不能复生，若不是人生幻灭，所以希望都烟消云散，谁又想用自杀收束一切。

虚幻吗？虚幻，因为这件事暂时还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砍在别人身上的刀，自己是不知道有多痛的。

为情所困，得不到想要的幸福干脆跳了，我不想要以后的痛苦。

愤怒，夺过方向盘我们一起冲向世界末日，来和我一起死啊！

欠薪，温声细语讲道理请仲裁，不如骑在天台楼顶好使。

嫉妒，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好过。我宁愿大家都没有，也不想你有。

当个规矩本分人，反而被各种不守规矩的现象恶心至死。

冲动，一整瓶百草枯下肚，看看你是大罗金仙还是再世华佗。

等等，哎哟你说拆迁款拆到我老家，分了2套房子还有几十万？

那还自杀个屁啊，走起，兄弟们潇洒，一起奔向人生巅峰！快活啊！

上班？上个屁的班，我的理想就是混吃等死还不用上班。

一切都在轮回，一切又重头开始……

许云歌和唐教授重新聊到了寒乌大学后山的事，之所以聊这些，也是为了确认水井失踪案，是否存在类似的情节。

如果有，许云歌在面对各类妖魔鬼怪甚至都市传说时，就可以有一些参考和依据。万一目标暴走，他也未必吃得消。

若真出现那类情况，手头的强咒石就必须用掉，强化诅咒这类操作确实很容易引起全线崩溃，许云歌不得不尽量避免滥用。

询问是枯燥的，形成探案思路又是极其复杂的。要确认死因，死者心理活动，凶手作案动机，凶手精神状况，才有机会接近真相。

通过翻阅当年的日程记录，唐教授发现，胡小玉确实有几天严重旷课。而那名水井失踪案的受害者，也有一模一样的情况。

“是受到力量和利益诱惑，频繁去后山索取诅咒造成的？”

“也不一定，鬼迷心窍太难说，唐教授的诅咒来历有问题。”

许云歌很清楚，即使乱入都市传说，运气足够好，跟着混也是可以混到结束的。不过真要翻这类老案子，寻找特殊可疑案例，恐怕还得当地警方配合调查，只不过那样就太托大了，费时费力极为繁琐。

“诡异的是，胡小玉在翘课期之后，再约王宝芝去的后山。她很有可能已经拿到诅咒了，王宝芝也说找到胡小玉的时候，她有点不对劲，只是当年并没有多想。”

“这么看来，之前那个水井失踪者，基本上死定了。而且死之前有证明自己的执念，搞不好会变成什么怪东西。真麻烦，想钻空子治好我这病也不容易，诅咒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

唐教授见许云歌沉思，不免有些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