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迷雾(2/5)
/p>话罢便径直进了客房,找阿金解闷。
阿金正光着上身卧在塌上小憩,他嫌衣服穿着束缚,只要避着人便不爱穿。
上次陈姐进屋给他放洗脸水,正好看到他赤|身|裸|体地站在屋里,吓得扔了盆子跑出去。
后来陆一鸣哄了他几次,他才勉强在屋里也穿上裤子。
陆一鸣知道他睡不深,便故意往他边上一躺,枕手直接开了腔:“来来来,陪我聊聊天。跟女人家说不来。”动不动就戳脑门,受不了。
阿金果然睁开了眼,灰蓝的眸子冷冷地,“那女人,聒噪。”
“不是‘那女人’,”陆一鸣教他,“她跟我姐姐差不多,算是你姑妈。当然你不能叫她姑妈,她要生气的,你要叫她漂亮姐姐。”
阿金鼻子里发出嗤讽的声音,“不漂亮。”
凭心而论,陈姐眉清目秀,年纪也才二十出头,也算可人,要不是这暴脾气,陆一鸣对她的评价会高得多。
所以听到阿金这评价,陆一鸣不由得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怀疑,“那今天出街见着这么多人,你觉得谁好看?”异族的审美跟人有什么差别?
阿金侧头看向他,灰蓝的眸子深不见底,淡淡地,“你好看。”
陆一鸣愣了一下,笑起来,“你爹我长得是不错,但陈姐这样的也是漂亮,懂不懂。”这话他也没完全吹牛,想当年多少姑娘对他眉目传情,他还不屑一顾。
阿金哼了一声表示听懂了。
想起什么,陆一鸣说道:“最近不能买金子了,得缓缓。”
阿金斜眼瞟他。
“老凤祥的金子全没了。”把陈姐说的事又给阿金转述了一遍,“你说奇不奇怪,是不是真有鬼?”
陆一鸣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阿金打了个嗝。
饱嗝。但阿金这几天分明没吃东西。
他怔了一下,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把什么事串了一串,猛地坐起身,“你……难道……”
阿金像是没听懂,又像是不以为意似地,翻了个身不理他。
陆一鸣脸色渐渐沉下来,踹了他一脚,“不问自取是为偷,是不是你?”
难不成他陆一鸣还养了个贼?
但他心里也不太信,阿金虽然略些异于常人,但他又怎么偷得到呢?
阿金一如既往地拿那种嘲讽似的眼神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保持沉默。
陆一鸣晓得他不想说话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每次陆一鸣问他身世来历,他都是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好像在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种时候,再怎么问也问不出个屁来。但他越是这反应,陆一鸣越觉得他是心虚。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
这种事,他陆一鸣是有责任的。
所以陆一鸣不免有些恼火,找来索链,将阿金的脚和床脚锁在一块。
他敛了敛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郑重其事地说:“你不能跟外面那些下九流的妖怪一样搞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你是有家教的。”他陆一鸣平时玩儿归玩儿,但底线还是有的。
阿金冷哼一声,觉得很好笑似地冲陆一鸣呲了呲牙。
这是第二次梦到李飞云了。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梦中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是以李飞云的视角,看到了他的亡妻亡子,以及凶手模糊的脸。醒来之后,那种惊悸还在心口盘桓不去,就如同亲历一般。
他去档案室查阅卷宗的时候也查过这个十一年前的案子,竟确有其事。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事不关己,转眼就抛诸脑后。
这第二次梦,跟上次不截然不同。
这一次,陆一鸣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陆一鸣,作为旁观者进入了梦中场景,却动弹不得,只能凭借有限的视角,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脑中一片混沌,思维像陷进了沼泽,变得迟钝不堪,连思索都难以进行。
废弃的厂房,外面雨声潺潺,泥土和着雨水的味道在空气间弥漫。
两个持枪对峙的男人,柔弱的女人抱着哭叫的孩童。
如同在电影院看电影一般,陆一鸣看到凶手击毙了李飞云的妻儿。
随后,李飞云的子弹缓慢地从陆一鸣面前一尺的地方掠过,射向了凶手。
陆一鸣从来没见过这么慢的子弹,像一只黑色的飞蛾艰难地在空气中飞行。
也许是梦的缘故,眼前的情景才会变得如此荒诞离奇。
凶手咧开嘴大笑起来,轻松地躲过了子弹。他反手一枪,转眼对面的人即倒在血泊中。
仿佛杂质沉淀之后水变得清澈,他模糊的脸渐渐随着大笑清晰起来。
一张周正而凌厉的脸,右额角上落过一道刀疤。那道刀疤随着他笑的动作的牵动,如同一只活的蜈蚣。
这脸,好眼熟。
陆一鸣迷迷糊糊地想,却钝得无法在脑海中找出这个人的名字。
直到“昂”的一声在耳边炸响,他才耸地一下睁开了双眼,从梦里醒过来。
陆一鸣坐起来,自己满头大汗,胸口有如被巨石压过般沉抑,有点喘不过气来。
刚才梦中的场景仍厉厉在目。
脑子一清醒,他立马想起来那个凶手为什么眼熟了——因为,凶手长着一张和李飞云一模一样的脸,就连刀疤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梦里是李飞云杀了李飞云?
什么鬼玩意儿?
文渊早把公文包挂在脖子上,做好了上班的准备,昂昂昂地示意陆一鸣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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