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70章 线索?(1/3)
城东警署。
审讯室。
文渊刚刚审完一个窃贼, 让一名警员押着人出去。
文渊舒了口气,喝了口水,朝玻璃窗外招招手:“张若山,你进来看一下他的供词跟他的同伙对不对得上。”
张若山应了一声, 走了进去。
他是署里的一名警员, 一般在没有大案时负责文书工作。
从文渊探长手里接过文件, 正要细看, 冷不丁右手被用力一扭,还没来得及反应,右腕已经被反拷在红木讯桌上。
这张桌子重约几十公斤, 没几个人拖得动, 拖得动的也多半行动不便了。桌角有个镂空的铁圈, 专门订制的, 方便拷人。
通常有些莽力惊人的嫌犯,都会被拷在这张桌子上。
张若山一怔, 连挣扎都忘了, 疑惑地望着文渊:“头儿, 你这是怎么了?试手拷啊?”
文渊一脸惋惜地看着他,凉凉地道:“坐好。”
“什么意思?”张若山似乎终于反应过来, 大惊失色, “我,我最近没赌没嫖也没犯什么事儿啊!”
“大东金铺的东家, 苏进, 跟你什么关系?”文渊不答反问, 直直看进张若山闪烁不定的眼眸里,试图读出一些讯息。
他从抽屉里抽出一份卷宗,翻了翻。
这份卷宗是张若山的档案资料,文渊即使不看也能倒背如流。
毕竟,这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
张若山,男,二十三岁,身高一米九六,未婚,清泉县金陵镇漠村人。
毕业于省城警|察学校,是警署重点培养对象。
见张若山嗫嚅着没说话,文渊又重复了一次问话。
“苏进,是你什么人?”
张若山低下头:“姐夫,他是我姐夫。”
“辛酉年二月一十六日晚,你在哪儿?”文渊直接敲出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不是,头儿,你是不是怀疑我……”张若山听到这个时间,脸色煞白。
这是金陵镇灭门惨案案发的时间。
他为这个案子奔波了不少,记得清楚得很。
文渊冷冷地道:“我问你,你当时在哪儿,有没有人证。”
张若山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左手挠挠头,满脸为难:“我当时当然在家睡觉,一个人睡的,哪来的什么人证。”
“也就是说,陈家灭门案当晚,你的行踪没有人能为你证明。”文渊叹口气,拿笔在供卷上写起来。
“我真的是无辜的!”张若山急起来,右手一抬,拉得金属手铐咔啦啦作响,“那天晚上难道只有我一个人独自睡觉没有人证?整个金陵镇有那么多人,光论青壮年就有二百三十五个,为什么好端端要怀疑到我头上?难道,难道是那个姓刘的,为了早点破案向上头交待,吩咐你随便找个替罪羊?头儿,你不能这样……”
“哟,数据记得不错嘛。”文渊笑笑,“是啊,为什么要怀疑到你头上,这你得问问它。”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金怀表,表盖在灯光下闪动着迷人的光晕。
张若山一看见金表,整个人都呆住了,刚才巧舌力辩的气势瞬间散尽,他怔怔地说道:“这……它怎么会在你手上。明明……”
“明明什么?”文渊喝了口水,“它明明已经成金条了,是吧?”
张若山张口结舌。
文渊面无表情:“你说不出来,那我就替你说。”
他把玩着手里的怀表,娓娓道:“案发的次日,你带着这块表去找你的姐夫苏进,让他帮你把它熔成金条,你七他三。这种事你们已经干过很多次了,很有默契。他从来不问你东西的来历,你也不会少给他抽成。你觉得这次会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神不知鬼不觉……但你没想到,这一次,你姐夫犯了蠢,他觉得它太漂亮,觉得它值更多的钱,便偷偷把它留了下来,只是拿了块普通的金条给你。”
更蠢的是,一个多月后,苏进竟然把它拿到黑市上贩卖。
照理黑市对这种东西也是不问来历的,多少江洋大盗销赃都没在黑市上漏过风。但偏巧的是,刘文远副官刚刚来到清泉县明察暗访,把所有警察的亲属都列入监控范围内,苏进这一进黑市就撞到了枪口上。
“没有,没有很多次!绝对没有!这种事,我只做过这一次。”张若山面如土灰,嘴唇张噏,“我知道时常有人找我姐夫销赃,所以我就试了这一次。就一次!我……我真的是无辜的。你要相信我……”
文渊呛了一句:“赃物在你手上,你跟我说无辜?你不说真话,我信你个鬼!”刚才那一大段只是他的故意激张若山说实话而已。
原本在脑海中散开的线索开始互相联结起来,结成了一张依稀可见的网。
他记得非常清楚,案发后隔天他去镇上搜集人证,唯一的目击证人敲钟老头儿明明说好要来录口供,人都来了,结果一转身就不见踪影。过后文渊和李飞云也分析过,敲钟老头儿极有可能是在录口供前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才被吓跑,由次推测署里有内鬼——只有这样,老头儿逃跑才说得通。
否则,除了嫌疑人就在现场当警|察,还有什么能突然之间吓跑证人呢?
如果内鬼是张若山,那么,这条线索就依稀对得上了。
老头儿说过,那天晚上凌晨,他在拐角看到一个人从陈宅走出来——这个时间恰好大约是法医推测的陈府上下死亡时间。
以晚上的光线,那么远的距离,素不相识的人,即便月光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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