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相知(2/3)
林溪不在府中,卷耳与云谷在内室,暖阁的正厅里只有我一人恭恭敬敬的候在那里。镂空鎏金的花鸟香炉里沉水香的绵密之气,让人不由得放松!门外绵锦匆匆赶来!
“渺渺,怎么刚好些就出来了,我昨日来时你还在昏睡,如今是草药的药力起效,你可莫当是已痊愈,还得好好修休养一段时间才好……”
“绵锦,我已无碍,你且宽心,你来的正好,我有要事需同你商量……”
卷耳看到我们进来,忙悄悄地退了进去,:“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你们大家尽心费力……阿桑在府中多年,我从未恩赏过什么!也想趁此机会一并谢过阿桑!”
“渺渺有何打算?”
我略微顿了顿,“这个,阿桑柔弱,如今出落的婷婷玉立,再常年去军中实在不合适,我有意以拜谢风相为由,将阿桑送到风兄身边……日后就算我再有闪失,也好有你照顾她,不知风兄允否?”
“呸呸呸,你这个乌鸦嘴,还要有什么闪失啊?你无非就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她,渺渺,你心里所想我也知一二,行了,谁让我们是朋友呢!我回去就和爹爹说,阿桑这丫头忠心护主,我很是喜欢,以后让她暂住在相府吧!”
我便知道,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数绵锦最了解我……
“出来吧,旁人都已走了。”
绵锦离开后我对着内室喊了一声,那云谷早已换掉了巫药师的衣服,一件湖蓝色的缂丝便装穿在身上,映的神色俊美洒脱飘逸,从屋里走出来时像带来了清风徐徐,让人赏心悦目……
世人都言不可以貌取人,可若不是那风绵锦长得比姑娘还要俊俏些,阿桑恐怕也得晚些才能发现他的内心美;如今这云谷整日里顶着一副“盛世美颜”从我眼前出出入入,晃来晃去看得我好不心烦,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 ……
“这几日我已吩咐,兵丁无传!不可进入内庭,云将军得闲可在这内庭四处转转,也好过一直在这儿偷听人说话。”
“少主,我们可不想偷听,先是无意间撞上了阿桑,又是一大早被一波又一波人堵在了里边,少主,我们将军在里边!一直在安安静静的看经卷……”
“噢!~云将军这是……”话未说完就被云谷抬起的手掌挡了回去,“又错了,昨日不是唤我云谷的吗?”
“我何时唤过?”怎么出了这大运山,一个将军府的冷面公子就变成了活脱脱的市井无赖,成日里满口胡言……
可此刻的我却并没有纠结于他的无理,而是因为云谷抬手的动作让我似乎想起了一个人,可这个人又似乎从未出现过在我的生活里,一个未存在的人!为何又会因一个动作被烙印在脑海里……
“少主,既然与将军是朋友,如此称呼也无不妥”。卷耳定是得了那云谷许多好处,如此明目张胆的维护……
“我听你唤那风公子时,也不曾用敬语,渺渺还真是处处留情啊!”
如今纵我在沙场上有“呼风唤雨”的本领,此刻也拿这二人没有办法,幸好林溪匆匆赶来……
“将军,东西已经备好,将军让我交代给阿桑姑娘的话,也都说与她了,如今只等风公子的人前来接她,将军要不要同我一道去送送阿桑姑娘?”
“不必了,有你陪着我很放心……”一阵无力感让人抵挡不住……
曾以为的天天月月年年竟瞬间化为乌有……情义虽在,人已远走……
此刻风相府里,风相正独自一人黑沉着脸坐在那里,虽已年老,一双眼睛却精神矍铄,风相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只要他是个凡人,即使能算得清楚卦象,也算不清楚人心……
那半枝还魂草明明还在府里,当年的事也只有他与风燕和猛翱知道,如今阿桑先是丢了草,后又说是风府赠药,这其中缘由着实让他琢磨不透!
此时正值盛夏,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我与云谷正坐在屋里里下棋……(这两日我颇为感伤,为打发心中烦闷,翻出了许久不用的棋盘,云谷正是对弈的上好人选,一腔的邪火全发泄在棋盘之上,杀伐决断毫不留情,云谷也乐在其中,颇有些知音难觅的感觉……)
那云谷下棋从无固定路数,常常开局就大刀阔斧,似对三百六十一路棋都了熟于心……棋盘上的“生气”留得也往往是孤注一掷!棋胜险招! 我却下的中规中矩,扣的盘丝错节,不管多大的利诱!从不上钩!
“有点意思啊!渺渺!你排兵布阵时也是如此吧!”
我并未理他,虽他很难赢我!但终归是我更吃力些!越到后面越是如此……
两个人沉浸其中,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也忘记了自己如今还在装病之中……
“风相今日怎么一人前来,我家将军还在睡着………”
“无妨,我也是看着你们将军长大的,在我眼中她与绵锦都是自家孩子,我在此休息会儿,等你家将军醒来再说,把你家将军平日里喝的茶水与我端来些……”言毕径直入了内室外廊,寻了把黄梨木椅坐下。
这……这是唱得哪出?我和云谷几乎同时竖起了耳朵,我正欲向前探身,好从门边的隔帘向外瞄一瞄时,被几案勾住的衣角却发出了声响-----“吱~”
“喏~你们将军醒了!老夫不请自来,打扰了……”说着便要进来……
顾不上身后云谷的一脸错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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