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纨绔公子(1/2)

魏叔琬和魏叔瑜还在城北附近往回走，却不知魏公府邸现下已经迎来了新客。

李大善人家的纨绔李公子，带了珍贵的山参亲自上门来送药。瑾娘与他开了府门，发现与往日来的李府仆侍不是同一个人，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李公子亲自来了。

瑾娘连忙把李公子请进来，一路带他到魏征的房间，魏征近日称病，起初是确实受了惊吓，后来则是因着城里关于二子叔琬的风言风语太多，所以待在府里避避风头。

李公子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他什么都不会，这是长安城人人都知道的。李公子带了草药来看望魏征，见裴氏也在当场，遂找了个理由支开她。

“夫人，可否容我和魏公单独说几句话。”李公子礼貌地说道，他这般表现，全然没有人们往日眼中的那般无礼和嚣张，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裴氏怔了一怔，看魏征仍是坦然的模样，心里也就放心下来。因而笑道，“你们叔侄俩说话，我去后院煎茶来。”裴氏说完掩门离开，去了后院。

听到门外脚步声已经没了，李公子才开口，“魏公别来无恙，记得当年你还在旧太子府上任职之时，我不过五岁。”

魏征诧异，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旧事，现在已经是贞观年间，再没有从前的旧事了。

“魏公为了旧太子殚精竭虑，若非旧太子不肯听魏公的，先下手为强，也不会落得个这么个下场。”李公子凌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算计，他挺直了腰板，冷冷地说道。

魏征除了诧异，还有震惊，往日里那个欺软怕硬嚣张跋扈的纨绔李公子，竟然是个蛰伏多年的政客。

“叔父一言不发，是因为震惊吗？我想世人也都如同叔父这般吧。一个软弱无能又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又怎么会参与谋反这种大事呢？”李公子冷笑着，他的声音带着阴森的寒意。

魏征压低了声音说道，“贤侄既然知道这是谋反，何必再为之？如今已经是贞观四年了！”

“魏公忘了，我却不敢忘！”李公子拍案而起，眼里尽是悲痛之色，“李世民在玄武门弑兄夺位，连旧太子的儿子都要诛杀干净，岐儿是我的挚友！他才六岁！”

李公子红了眼眶，他隐瞒自己的锋芒，把自己在世人眼里塑造成一个纨绔，为的就是有朝一日，为岐儿报仇。

“他才六岁，他做错了什么！就要被一刀夺了性命！若不是我父亲在李世民那边做了门臣，偷偷报信，恐怕我，也会死在当场！岐儿为了不连累我，把我藏起来。呵呵，你知道什么是血流成河吗？”李公子闭上眼睛，他深深地呼吸着，感受着胸腔内被充满的痛苦。

“斯人已逝，不可留之！”魏征跟着他站起来，试图劝解他，“只有胜者才配活着，那些赌上身家性命去做豪赌的人，早就应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可那些往事，你不必强加于自己身上，你不是他们！”

“住口！”李公子冷笑着，嘴唇有些战栗，“旧太子的部下如今寥寥无几，魏公是忠臣，怎能说出如此的话！还是你和杜如晦一样，都那么冥顽不灵，都那么该死啊！”

魏征被年轻人盛气凌人的强势惊吓到，他竟然提到了莱公，他为何会提到莱公。

“噢，我忘了。你不知道的。”李公子冷哼一声，话锋一转，“近日，我派人给魏公送药，你一点都不肯吃，是怕我下毒害你吗？我怎么会杀一个能臣？”

“若我事成，魏公就是第二个长孙无忌！”李公子企图威逼利诱，逼迫魏征协助于他。

“明日就是李世民的诞辰，他会出宫来长安城北，我会亲自献粥，到时候，只要他喝了我的粥，他就会成为我的囚奴。”李公子信誓旦旦地说道，“魏公只要助我名正言顺，我必然视魏公如同亲父。”

魏征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看着如此疯魔的年轻人，他竟不知该作何表现，心里只剩下悲凉创冷。

“你想如何名正言顺？”魏征问道。

“岐儿和我同为挚友，我目睹他惨死于我面前，无能为力。此去经年，已成梦魇。”李公子感叹了一声，复又擦干了眼里的泪水，认真地看着魏征说道，“只要魏公以旧太子部下身份的宣告，旧太子之子李岐尚在人世，嫡子登基，天经地义。”

魏征如受五雷轰顶之刑，痛彻骨肉，他颤抖地指向李公子，“你……你想以李岐的身份取而代之？”

“是啊，有何不可？天下谁做皇帝不都一样吗？”李公子从容地笑着，笑声依旧阴险。

“你以为李世民喝了梅花粥以后，还能活到什么时候？一日没有我的梅花粥，他就如同蝼蚁！他会求着我，赏赐给他！”李公子咬牙切齿地说着，阴森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梅花粥有毒？”魏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道。

“哎，可不能这么说，那是种让人喝了就会忘记烦恼的味道，只想继续尝下去，尝到快乐，尝到一切不可能得到的滋味！哈哈，魏公，你知道为了研制这种花草，我用了多久的时间？十年，十年啊！没有解药，哈哈，没有解药的！”李公子疯狂地笑着，似乎想到什么一样，他扮做无辜的眼神看着魏征，“我忘了，长安的百姓全都喝过了，一日没有梅花粥，他们就心痒难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叔父啊，你看着吧，这就是人的人性。哼。”李公子把带来的山参放到了魏征面前，“我也不怕魏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