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复命(上)(3/4)
,随后自行逃离。”小雨听他一说,更加迷糊,说道:“黑衣人要杀那愣头小子,又要杀你;你要杀黑衣人,又要杀愣头小子。你们这些人,打打杀杀的,关系混淆不堪,我真真捉摸不透。”齐玉轪说道:“好不懂事的丫头!若不是贫道在店中,黑衣人早已杀死你兄妹二人。世事险恶,你一个丫头片子,怎知得其中是非曲直?”
小雨一听,争辩道:“你说晏先生是妖人,为什么石头哥一吃他的药,就好多了?还有那愣头小子,帮石头哥点穴导气,助他渡过危急关头。你说我是非不明,分明是你善恶不分!”
齐玉轪一听,勃然大怒,喝道:“你懂得什么!妖人的丹药,吃了便回光返照,其实是穷竭他的元神,加快他的死期!还有那点穴导气的邪术,只不过止住疼痛而已,其后体内必定元气大损、阴阳大乱。你哥哥中了邪毒,天底下无药救得,多捱一日算一日罢了,切不可被这些旁门左道蒙蔽双眼!”
小雨一听,又急又气,心中又惧怕那道士,不再多言。涧石万念听他说“多捱一日算一日”,顿时万念俱灰,只觉得胸口窒闷,喘着气说道:“我自知身中剧毒,活不久长,多谢道长指点迷津。”小雨赶紧拉住涧石的手,流着泪说:“石头哥,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死了,我怎么办?”
齐玉轪心中不悦,背起宝剑,冷冷说道:“天地一平、死生一齐。死便死了,何必这么悲悲戚戚?贫道就此告辞!”说毕,踢开大门阔步而去。
小雨被道士话语相激,心中委屈,哭出声来,涧石只得好言宽慰。哭了半晌,小雨忽然正颜正色问涧石:“石头哥,你知道王屋山在哪里吗?”
涧石睁眼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问起王屋山来,说道:“王屋山在河东,在西边,离这里远着呢。”小雨忽然兴奋起来,一边擦泪一边说:“你还记得晏先生吧?临别之时,他说什么?”
涧石不记得,摇了摇头。小雨说道:“晏先生说:相逢处,定在王屋山北。他的丹药对你有效,你且依他所言,三日服用一丸,保住性命。我们去王屋山,求他为你医治!”涧石赶忙摇头:“刚才齐道士说了,我身中剧毒,无药可治。我只想在这里,望着紫帐山,静静地死去。”小雨道:“那个臭道士满嘴疯话,岂能当真?即便是真,眼前若有希望,我也愿意陪着石头哥试一试!”不等说完,便一通生拉硬拽,扶起涧石走出酒肆,跨上马鞍往西而去。
此时明月低垂、星汉辽阔。夜幕之下,兄妹二人匆匆上马,离了吴老汉的酒肆。三百里外,荒山大泽之中篝火已稀,侯希逸一众将士已饮干美酒,互相枕藉而眠。
一宿过去,旭日东升。侯希逸传令回城。一时号声震天,众兵将整齐列阵,向青州进发。打猎的军队人数不多,但秩序井然,军容整肃。侯希逸和十将走在正中,兵甲鲜亮、旌旗掩映,大说大笑、十分快意。
偶耕排在十将之末,与其他人并不相识。没人找他搭话,他倒从容自得、闲适自若,骑在骅骝马背上,抬头观赏山野风景。孙越偶尔与他并行,跟他说笑两句。偶耕见他胸无城府、性情爽利,也乐得和他交谈。
走在半路,骅骝马躁动不安。原来它驰骋一日,豪情大发,不愿意在阵列之中慢慢赶路。它往前一纵,将李胜连人带马挤在一边,再一声嘶鸣,惊动前马。马上一人,身高一丈,须发逆生,浑身筋肉似是浑铜铸成。此人名叫张岩松,在十将之中武艺最高,脾气极坏,却很受侯希逸敬重。张岩松制住坐骑,恶狠狠回头骂道:“杂种,当心一点!”
偶耕只得道歉,勒紧骅骝马。谁知没走三两步,骅骝马蹄子一扬,踢在前马的屁股上。前马受惊,一边躲闪,一边回踢。张岩松偌大个头,在马上左摇右晃,几乎将马压倒。他二话不说,抡起手中千百斤重的大锤往后就砸。偶耕急忙矮身低头,躲过他的大锤,一边急忙勒马,怕它再次生事。
这一锤力大无穷、迅捷无比,带着一股冷风呼啸而过,擦着骅骝马的尾巴掠了过去。骅骝马余光看到一道硕大的黑影,受到惊吓,一跃三丈,后蹄撂起,踢在张岩松的胸口,硬生生将他踢下马来。
张岩松伏在地上干呕半晌,怒发冲冠,地上提起大锤就要发难。忽然胸口咔嚓一声,原来是骅骝马这一踢非同小可,已然伤筋动骨。张岩松一使劲,被骅骝踢到的两根肋骨瞬间崩断。张岩松嘴角流出血来,手中的大锤垂在地上。他强忍剧痛,怒气不平,恨声道:“杂种,我要抽你的筋!”
偶耕大吃一惊,急忙下马搀扶,冷不防张岩松一拳挥出,打得他头骨欲裂,血流如注。侯希逸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喝道:“是何人喧哗打闹?”众人见到节帅神色威严、面带恚怒,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作声。
偶耕捂着头,双眼发黑,踉踉跄跄向前两步,说道:“我没有勒住马,踢伤了前面的将军。”侯希逸看看骅骝马,见他昂首直立,傲气凌人,心中十分受用;余光所及,偶耕、张岩松二人甚是狼狈,有损军容。侯希逸厉声斥责:“行军不整,如何杀敌建功?按照军纪,就该重罚一百军棍。看在你们都已受伤,军棍暂且记下,速速处理伤情,上马赶路!”
早有侍从为二人敷上膏药绷带。张岩松气愤难平,偶耕也是头痛难忍。孙越悄悄走到偶耕身边,低声说道:“不吃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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