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逢难(上)(3/4)
下,两百兵士簇拥着偶耕、昆仑奴,举着火把径回渡雾山庄。行进间,骅骝马撂起蹄子踢伤二人。李纳见二人已被重伤,弃置山野、听凭死生,全无半点仁慈之心。重回渡雾山庄,偶耕心中说不出的窒闷。这一日,恰值曹以振在院门口值守。曹以振迎头看到李纳,心中发恨,阴声怪气问道:“李家少爷,凯旋而归,想必是抓着那山贼余孽许月邻了?”李纳趾高气昂,不予理会,带领兵士进入院中驻扎。
两百兵士列队而进,偶耕、昆仑奴出现在曹以振眼中。他将其拦下,对李纳说道:“李家少爷,听说骆大人叫你捉拿许月邻,你怎么拿住了这两个人?”李纳仰天答道:“我捉住什么人,自会向骆大人禀报。此事不劳兄台过问。”曹以振仍然横在面前,说道:“恰好这二人是我们逍遥谷的要犯,你交与我,我们为你代为看管。”
二人在门口争持不下,杨祖绪、郭志烈领着众黑衣人阔步而至。杨祖绪紧了紧腰带,腰间缀锦弯刀迎风晃动,刀鞘上的珠宝闪闪发光、灼人眼目。他说:“这愣头小子与我有约,是我请到山庄的。李少侠纵然武略盖世,也不该贪占我杨某人的功劳吧!”
李纳这些时日与杨祖绪颇有交往,忌惮他武功了得、下手狠毒,见他横在面前,不免心中犹豫。昆仑奴见此情状,不免幸灾乐祸,对李纳喊道:“我的贤表侄儿,你护送叔叔到此,一路辛苦。表叔与这位大人有约在先,来到渡雾山庄有要事相商。如若不然,你有多大本领,能将表叔擒住?”
偶耕一见杨祖绪,立即气血上涌,开口质问:“我们如你所愿,已到山庄。还不快快放了侯小姐!”杨祖绪朝他二人打量一番,说道:“我们事前有约,你和晏适楚一同前来,怎么晏适楚没来,掉包换了个黑奴到此?”偶耕说道:“晏先生修下书信一封,要我面呈南浦云。其中原委,他一看便知。”昆仑奴见他言辞侮慢,缩在偶耕身后说道:“晏先生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们这等人见得到的!”
杨祖绪听说有书信,下令黑衣人搜身。偶耕浑身被绑,反抗不得,顿时焦急万分。昆仑奴牢记晏适楚的嘱咐,猛蹿一步,撞倒一人,喝道:“小野狗们,晏先生的书信,岂是你们轻易动得?里面写的是《修真秘旨》上乘秘诀,非南浦云亲自拆封不可。谁敢偷看,就该刺瞎你们的狗眼!”昆仑奴把晏适楚同偶耕的谈话听在了心里,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杨祖绪怒上心头,说道:“逍遥谷主的名讳,岂是你们呼得?况且,谷主何等尊贵,岂是你们两个奴才能见的?”昆仑奴虚张声势道:“你当爷爷生了脓疮没人舔,非得想起他来?晏先生有重托,书信里事关《修真秘旨》绝学,极为慎重,非要我们当面交与南浦云。我们委身以降,乃是受人之托、迫不得已,你们一帮小鬼休要毛手毛脚,冲撞了爷爷,在你们谷主面前吃罪不起。”
这一席话,竟然唬住了杨祖绪。他一发狠,全然置李纳于不顾,命黑衣人将他二人从官军手中劫走。李纳气得直瞪眼睛,但他知道,若要硬拼起来,绝不是逍遥谷人的对手,只得忍气吞声,看着黑衣人将偶耕、昆仑奴以及骅骝马押至马厩。
杨祖绪横了李纳一眼,扬长而去。李纳则闷着头去往正殿,抢先将此事禀告骆奉先。骆奉先尚未发话,吕思稷先气愤起来,满口乱骂杨祖绪。骆奉先脸色一沉,将茶杯一顿,说道:“请他过来说话。”江维明也在一侧,立即着人去请。
杨祖绪来到正殿,对着骆奉先施过一礼,然后手握刀柄站立一旁。骆奉先斜着眼睛冲他打量一番,说道:“我看你正值少壮,雄姿英发,就该为朝廷效力,不该在江湖上打打杀杀。”杨祖绪微微一笑,答道:“小可受逍遥谷主南浦云的差遣,使命难违,也是无可奈何。”
骆奉先略一愣神,问道:“老夫这几日也听说了逍遥谷主,他叫什么南浦云来着?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江维明低下身来,满脸赔笑,说道:“骆大人,您忘了么?您马上动身去往潞州,见那节度使李抱玉大人。南浦云已托小人向您禀报,想在潞州见二位大人一面。大人您前不久已经答应了!”骆奉先仍然想不起来,便问吕思稷:“确有此事?”吕思稷早已受过江维明的贿赂,暗中安排调度,意欲促成南浦云与骆奉先、李抱玉的会面之事,于是连声答道:“确有此事!”
骆奉先也不管是否确有此事,也不顾什么南浦云或者逍遥谷,对杨祖绪说道:“听说你将那宝马捕获,也算是奇功一件。把马牵过来,我仔细看看。”骆奉先是朝廷重臣,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名动朝野。杨祖绪虽然对他十分厌弃,却也不敢得罪,即命黑衣人前去牵马。谁知半晌过后,两个黑衣人急匆匆跑过来说道:“了不得,了不得!那匹烈马,踢死一人,踢伤两人,无人敢去动它!”
郭志烈、曹以振此时也到正殿,欲找寻杨祖绪商议谷中事体,因骆奉先在场,只得侍立一侧。他听说骅骝马踢死黑衣人,怒火难禁,恨声道:“狗奴才,又伤我手下兄弟!”骆奉先大为讶异,说道:“此马性烈,竟无人可以驯服吗?”杨祖绪冷冷一笑,说道:“我亲眼见此马载着那愣头小子,一跃千丈,从我们手心里逃出去。”骆奉先说道:“我与你所见略同,只是马上载着的是个女子,从数百官兵阵中逃脱。”他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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