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抚州之行(一)(2/2)
痛欲裂,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看四周,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舱屋。没过多久,舱屋门就被人敲响。大哥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
“大哥,昨日我怎么回来的?”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随后的记忆便是零零散散的。
大哥说:“老板送你回来的。”
邺漱颔首,突然船身一晃,然后没了动静。她靠近窗口看向外面,商船停在了一个码头。
“小公子,老板等着你用早膳呢。”
邺漱收拾了一下,走在木板上,脚步轻飘飘的。看来昨日的酒意还未消退。
流英坐在舱屋,望着码头上人来人往出了神。听见门外有声音,立马挂上平时的笑脸:“来了。”
邺漱坐下,口舌干燥,看见桌上盛着粥,胃口大开。一碗粥几口就没了,又连着喝了好几碗,方才腆着肚子惬意地瘫在椅子上。昨日光顾着喝酒,肚子里空无实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是哪儿?”邺漱问。
“清集镇。”流英声音轻柔,仿佛山间的风吹过心头。
商船停靠在清集镇的码头,邺漱跟着流英下了船,身后领着几个工人。
进了镇子,流英先是去药铺逛了逛,然后去了布匹店,再出来的时候,工人手里拧着的药材已经多不胜数,怀里还抱着几块布匹。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晌午了,一行人去了最近的酒楼。
“灾区需要药材我知道,但是你买那几块布匹也做不了几件衣服啊。”邺漱问。
流英噗嗤一声:“谁说我要给他们做衣服了,这是买给你的。”
邺漱怔了怔,给我的?低头看看身上的衣物,顿时明白了。虽然带了两套换洗的,但是那些衣裳都是穿了几年的。邺漱常年在军营里翻滚,身上的衣服不是这里撕破了,就是那里磨坏了,所以她总是穿着旧衣服。但是在家会客,邺漱一般都着绸缎衣裳,一是得体,二是舒适。
邺漱私下的服装都是以轻便为主,所以都是几年前的旧款式,衣料自然是上好的,说它旧是因为样式过时,领角有些磨损。
邺漱没想到流英会观察得这么仔细,心下竟涌出一丝暖意。
“你怕不怕?”流英突然发问,让邺漱摸不着头脑。
看见她迟疑的眼神,流英补充道:“万一你妹妹……”
邺漱垂下头,不知是什么表情。她这两天不是没想过,后面便不敢再想。邺恬现在到哪儿了,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受欺负……这一连串的问题向她砸来,头都快要裂开了,所以干脆不想不念,让自己轻松点。
“她肯定会好好的。”邺漱抬头,眸子里透着倔强。
流英笑了笑,没有说话。
吃过午饭,回到船舱,邺漱一脸倦容地埋进被窝,闭着眼睛却睡不着。
药材装了满满两大箱,放在货舱里。船上有裁缝,那几块布匹便送到了他手上。流英说,商人常年在各地做生意,身边总是带着大夫,裁缝和厨娘。邺漱笑他,日子过得很滋润,难怪做商人这么精明。
买的几块布匹做了两件衣服,款式好看,做工细致。邺漱不禁感叹,流英手下的人做事真是迅速。
商船离开码头,流英派人请邺漱过去喝茶下棋。两人在棋盘上互不相让,几个回合后天已经渐黑。
用过晚膳后,流英和邺漱去夹板上消食。海面上吹来阵阵凉风,夹带着湿润的气息,好不畅快!
邺漱突然很羡慕这种生活,能随着商船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她侧头看了看立在一旁的流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头蔓延。那一刻,她想,快乐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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