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初露峥嵘(1/2)
天成花苑8幢甲单元801室客厅的沙发上,文竹跟董梅并肩而坐,天羽在房间堆积木。
“老公,我们也买车吧,省得老是麻烦成邦他们。”
“行啊,开年我就去学车,我要做你永远的车夫。”
当她刚想把头温馨地靠在他肩膀时,天羽从房间跑了出来,争道:“不行,老爸。你是我的御用车夫,一切要听从我的指挥。”
“遵命,公主阁下。”文竹想逗她。
她却一溜烟地又跑回房间堆积木去了,过了一会,似乎想起什么,折了回来,问道:“车夫是什么?”
“就是司机。”文竹跟董梅想捧腹。
“司机是什么?”
“就是驾驶员。”
“驾驶员是什么?”
“什么是驾驶员?”文竹蒙了,急道:“就是开车的。”
“开什么车?”
“什么车都可以开。”董梅插嘴道。
完了,绕进去了。“七岁八岁狗都嫌”不是没有道理,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哏死话”。你马虎应付吧,会伤了她自尊,下次再也不找你沟通。答吧,有时让你不知所措,傻了眼,最终就会围着“鸡生蛋,蛋孵鸡”那般万劫不复,伤透脑筋。还好,今日她到此为止,欢呼着去房间开积木火车了。
可是没多久,她又跑了出来,责问董梅:“妈妈,你骗人,你说什么车都可以开,可是积木火车为什么不能开”
“因为你不是司机。”见机会来了,文竹当然不会错过。
“哦,od!我怎么这么蠢啊!我不是司机,去开什么车呀!”她抱着洋娃娃懊丧地倒在沙发里。对于宝贝女儿的表现,文竹跟董梅忍俊不禁,笑作一团。
2006年春节刚过没多久,文竹擢升为副总,分管财务跟劳资。文竹能从好几个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绝对算得上一匹黑马。这一份荣耀这么早落到他头上,他也没有意料到,当时只以为自己夹在候选人中只是凑个数,过过堂而已,想不到却上了位。
得不颠狂,失不丢志,文竹内心淡定,多年的阅历不再使他飘飘然,同仁的祝贺一一道谢。
后来他与成邦也讨论、分析、总结此事,成邦说:“哥们,可喜可贺啊。陈嘉明老贼虽贪倒也识人,知道你的价值。你的前任羊锦之功不可没,他力排众议、极力推荐,别人排挤你年轻,资历浅,他说年轻好,有冲劲有活力,资历浅也不是问题,能破旧创新,把你的缺点变优点。
“加上你本人业务精通,好学上进;关键在交际上,不在书生意气,而是通观达变,不刻意拉帮结派,喧哗悦众,而是高调行事,低调做人。有了这一切,水到渠成。对了,羊锦之何人,很少听你提呀。”
“一位知识渊博的长者,其实年纪并不大,四十多吧,现已从政。我跟他经常品三国,论历史,谈哲学,比较合得来。他又是我的顶头上司,走时提携下属乃属人之常情,想不到他威力如此之大。”
“你小子命好,一生都有贵人相助。这样的高手何不给我引见一下呀?”
“引见可以,只能交一个纯粹的朋友。”文竹有前车之鉴。
成邦一愣,渐而哈哈大笑:“难道你怀疑我居心不良?拖人下水?我非吴下阿蒙,我们的业务都发展到北京奥运村了,还稀罕啥呢。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路在脚下,多了就四通八达。” 总结往往于人的成长有质的飞跃。
通过文竹的引见,两人还真的成了朋友,后来强强联合,合作了一个大项目,各取所得。
文竹升了职,事情倒比以前少做了些,大多动口不动手,协调勾通多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偶尔露一手,属下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他总是多担待些,手下大多折服。
文竹与他们若即若离,近了怕他们认为他不过如此,窥视他的位置;远了,怕听不到他们合理化建议,不能发挥本部门最大功效。
升职并不能使人精神升华,但在物质上还是有所斩获,比如办公室更大更豪华气派。每天点头哈腰的人明显见多,权力使人屈服,贴着副总标签的文竹并不欣欣然,反而认为相当的可笑。
好比一袋大米,再怎么换包装它就是一袋大米。然而它的价格却猛涨,这不是大米的错,是买米人的错,不知是买的包装还是大米。最大的实惠是配了一辆帕萨特,虽未拿到驾照,但终究是事实,全家着实兴奋了几天。
他与杜鹃一月就见一两次,升职的事也未与她说,想必她日后定知,头衔就像一张标签也不屑一提。
qq上两人倒是常遇,聊文学,聊哲学,聊人生,聊青春,聊生活,聊旅游,聊社会,聊工作,聊趣事,聊朋友,涉及各个领域,无所不谈。聊多了,双方越觉得对方是自己的影子。
文竹一次问她:“一个人能把自己的影子甩掉吗?”
她回道:“漆黑的夜里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一时语塞,怜从心起,发了一段暧昧的话:“相见恨晚,相聊甚欢。天边一抹,相思的云。”
“我是当午,你是锄禾,你愿意吗?”
文竹一愣,蹦出那句古诗,顿悟,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却羞得满脸通红。
人的想象力真是瑰宝,一片绿叶就会联想到一片森林,一滴水就会联想到汪洋大海,一个臭鸡蛋都会联想到富饶的农庄。能把美妙的诗句糟蹋成黄段子还雅得不露痕迹实属罕见,不知是文人的fēng_liú,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