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19章(1/3)
秋寒在一夜之间老去。
自从接到那个电话,这是第几天了?她不数日子,只是熬着,一天又一天,渐渐地,感觉就不会那么尖锐痛楚了。
她没有兴师动众,告诉汪彤或者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打电话去质问何舒浩。
她变成一只受伤的鸵鸟,把伤口掩藏起来,与世隔绝,以为看不到痛苦,就真的没有痛苦了。
她甚至希望,那天晚上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醒来后,天还是一样的蓝,阳光还是一样的温暖,什么都没改变。
秋寒一直等着,有人来拍她的肩膀,告诉她,那只是一场梦而已。
有一天,在黎明之前,她真的被惊醒。却是因为电话的铃声。
“小寒……”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声音近得就像在耳边,又遥远得像在天边。
她没有出声,因为心里堵得慌。
“圣诞节那天晚上,我的一个美国朋友和他的女友在我那儿借住了一晚。我正在洗澡,你就打过来电话……小寒,你要相信我。”
电话这端,她坚决地摇了摇头,但他看不到,仍在说:“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不希望它影响我们的感情……”
“啪!”她挂掉了他的电话。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撇清自己?为什么要让她知道爱了这么久的一个人,是如此无耻而卑鄙?为什么一定要她后悔?
这辈子最讨厌虚伪的男人,平时千疼万爱体贴入微,背里却暗渡陈仓。
或许她该庆幸,一场意外,看清了一个男人的真面目。
梦终于醒了!
秋寒站起来,清理走房间里与何舒浩相关的一切。他的照片,为他买的衬衣,送给他的领带,还有那两块卡迪亚手表,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筒。
突然就开始哭,对着浴室的镜子。镜中人的眉眼渐渐扭曲,面目全非。
她如此深爱的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到头来,却是伤她最深的那一个。
事实是如此讽刺,她又一次自以为是,反而是梅若素,那个仅有两面之缘,远隔重洋的梅若素,一语中的:
“如果男人这样对你说,那么唯一的结论就是,你还不是他心中最好最想娶的那一个。”
早就应该察觉,她并不是何舒浩最想要的那种女人。
他喜欢优雅端庄的淑女,看不惯她东倒西歪走路的样子;他喜欢女人穿雪纺的拖曳长裙,对她一身牛仔裤、白衬衫的装束非常不屑;他经常把她当成个孩子,对她指手画脚……
一个女人最难过的,不是发现自己不再美丽,而是发现自己从不曾美丽,至少在那个人心中。
这个发现,给了秋寒毁灭性的打击。所有的一切在瞬间变得心灰意冷。
午夜下班,走进那条深巷时,她一点都不怕,心中一片空寂。心麻木了,胆子出奇的大。
回到家,抱着食之无味的盒饭或者方便面,坐在电脑前上网打游戏,一直到第二天中午。
阳光灰暗清冷,世界绝望一般沉寂。她的皮肤苍白眼神枯涩,手指因长时间的敲键盘骨折一般的痛。
秋寒常常陷入恍惚,觉得自己站在远处,像看别人一样冷漠地看着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生活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冷的冬季。冰天雪地,满眼悲凉。
1月10日那天,更是冷得出奇。从早上就开始下雪,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
晚上秋寒休假,被台长叫去参加酒会。每到年终,电台都要举办一场答谢酒会,感谢对电台工作给予支持的社会各界。
酒会设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女人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竞相斗艳。只秋寒一个人坐在角落的长沙发上,茫然地看着那些兴奋愉悦的人们。
暖气已经开到足够,但她仍觉得冷,胃部一阵阵抽搐,四肢冰凉。她知道自己病了,想要离开,但身为主办方的一员,舞会刚开始就离开,显得无礼。何况今晚到场的都是重量级的贵宾。
在无奈的隐忍中,她感觉有一道温和的目光像一束追光灯一般不时打在身上。循着视线寻去,看到了一脸冷峻的leon。
人群中,他穿一身蓝灰色西装,高大亮眼,卓然出众。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优雅而沉稳的气质,带有冷漠英俊的轮廓,吸引了在场所有女人的目光。
电台第一大美女童菲正缠着他说话,她今晚穿了一件玫瑰红的低胸晚礼服,美艳动人,笑容妩媚。leon却无动于衷,他那锐利的目光一直锁在秋寒的脸上。
“对不起,失陪一下。”他平淡有礼地向身边喋喋不休的女人致歉,迳直走向大厅角落的秋寒。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loen停在她面前。
她与他目光交接的一刹那,忽然产生一种恍惚。
站在灯下的他,真的很像苏磊,那个青涩年代里骑着白马来拯救她的多么完美的人啊。
当leon牵着秋寒的手走进舞池时,她感到一股暖暖的气流,通过他那只大手,缓缓地输进她的身体。渐渐温暖起来的,不仅是身体,还有她那颗冰冻的心。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他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真诚和关切,她突然就鼻子发酸眼眶发红,因为她确实难受极了。
“你带我出去,好吗?”她软弱地说,“我想回家!”
说这话时,她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仿佛随时都要晕倒。leon胸腔蓦地一紧,心疼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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