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日记里的影子(2/3)
她家,是啊,多少年前你就想过去她家,虽然是亲戚可毕竟远点儿,而你也没勇气去,你找不到任何理由走进她的家门。如今,你得到了特赦令,有这个资格去看她,这是命运做的安排么?你在快乐与仿徨之间徘徊,你知道仅仅是去看她,你们的身份还是同学姐弟还是朋友,你心里想什么没有谁比你更清楚,如此繁杂的想法使你一时无法感受你的位置。是不是你有些发疯,从一开始你就想到了你的性灵是不可控的你完全迷失在美好的记忆里,不该有的风浪,改变,因她的出现而波澜起伏。
第二天当你扑扇着倦怠的眼睛,打开了窗帘,你看到了院子里那些白杨树身披一袭白色耀眼的长袍似的,是的,是你记忆中那些白杨树,陪着你长大的白杨树。接着满院满墙的白色将你的目光洗涮的透明。
下雪了。
你喜出望外的看着雪开始臆想,也许上天对你是有暗示的,你们在纯白色的世界里永远是两个无辜的孩子,从开始到结束,你们的世界从未变过。
门突然开了,是你母亲,她还在生气哩,早上你又看见你母亲从车棚出来,嘴里不停的念叨,她看到了摩托的伤痕,她不是心疼摩托被摔坏了而是害怕你被摔坏了,当然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她又开始心疼摩托被摔坏了,大家都知道,乡里人能拥有一辆摩托车那是多么荣耀,那时小轿车还没走入寻常百姓家,谁家有辆摩托那都代表着走在生活前头的人。这辆摩托是你弟奋斗了一年才买的,工地生活想都能想到的场景,那时你还在镇中学读高中,你弟没考上高中之后去了兰州某个塑料厂打工,后来暑假时你还特意去了你弟那里看了一下,那也是后来的事。
你母亲冷着脸进来让你下炕扫雪而你兴奋的说你有个约会,你母亲看着你老半天吐出一句不得不说的话:“我看见你就来气,你看你将车摔什么样了,那要是将人摔成这样了,那还了得?”
你嬉皮笑脸的跳起来站在你母亲前面,你压根没拿这当回事儿,虽说那天确实凶险,你也是捡回来的一条命,只能说你运气好,不然那场你苦心经营四年的爱情不仅仅失败了,或许还会带走你人间所有的怨愁。再说了,摩托是你弟的最爱,一年多的血汗换来的,他视如珍宝,若真毁在你手中你怎么交代?能让你骑着算不错了,你还不珍惜。
后来也是此摩托将你从所读的高中载了回来,拉着你的铺盖卷儿正式告别了校园,而你离开校园的那天毛毛细雨不绝导致你在丁家山某个转弯处再次人车分离,重重的摔了一跤。这辆摩托你也骑的够劲儿,几乎走哪里骑哪里,也是最后你将摩托拉到银川工地,最后被工地某一个工人当成自家工具骑走再也没有回来,从此摩托结束了它在你们家的生涯。
你母亲骂着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汤,你端过鸡蛋汤一口就灌了下去,呛得你眼泪花儿直冒,你母亲一个劲儿的骂你说怎么像六零年的人。唉,每次碰见你浪费粮食或者饿虎扑食般的吃饭,你父母总会这样说。
六零年的故事,父母经历过,在他们的生命轨迹里,与国家一起面对了这场灾难。所以在你的记忆里父母对于粮食的爱惜和节俭一直是你学习的榜样。也正是这种生活,锻炼你能够接受任何困境和逆境,你从未放弃走出过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从你懂得不走出去就会穷一辈子这个道理开始。
母亲看着你吃完了才问你今天去哪里?你说去一个同学家,这不,快到打工的日子了,你希望离去之前看看最想看的人,生活在偏僻的农村,你的青春和快乐都交给了这座沉默的大山。你很少与人接触陌生的人与他们建立长期的关系,除了几个要好的表兄弟,几乎没一个朋友,你的生活是单调而枯燥的,有时你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才能维持长久,而除了情感上的交往,你真就无法维持正常的交往关系,你一度认为是不是得了自闭症,以至于你和人交往起来这般困难。
你怕见人,平常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想着属于自己的事,好像你喜欢孤独而孤独让你更深的理解自己研究自己审视自己,但这样的你只能浅薄的停留在一个原点,作为社会的人你是消极的,世界在你面前是捂着纱巾的你看不到具体面目你感到了恐惧。今天你意外如此兴奋,只仅仅是为了去拜访一个朋友,不得不说的这是你唯一一次浓重的社交。
雪花还在飘着,你的心也在飘着。你踱步去了庄子外放草垛的场子里去散心,冬天的乡村美不胜收,整个山峦层山尽白,纷纷扬扬雪落在树梢,草叶,晶莹的抖擞着光辉,几只鸟儿在枝头梳洗羽毛,雪花在翅膀间飞舞。
你张开双臂像大鸟撑开羽翼,深深的呼吸,空气新鲜的连肺都要炸掉了,云雾漫漫万物融为一体。
为了这次拜访你做足了准备,破天荒将留了两年的长发忍痛剪掉,理发的阿姨说小伙子头发一剪精神多了,才像个小伙子了。看来这两年一直活在自我陶醉的生活里,完全迷失在别人的光环里,为了头发,你母亲不止一次的数落过,时常叫你“疯子”。
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在这个有些疯的世界里,你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受害者。剪了发后你母亲问你怎么想通的,这么固执的思想者也会有理智的时候,你当然不会告诉你母亲是为了一个姑娘剪的。
那天孟小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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