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祸兮福所倚(2/2)
连跪在一排的谢氏也觉得臊得慌。魏氏紧爬了两步,拉拉杜怀炳的裤脚,小声说:“老叔,您帮求个情,我们是真不知道这个犯法啊。”
杜怀炳觉得魏氏婆媳对杜梅做的太过分了,简直丢了杜家祖宗八辈儿的脸。但在公堂上,他还是杜家族长,杜家沟的里正,打断骨头连着筋,胳膊肘还得朝里拐。
“县老爷,都是在下管束不力,您责罚的对。
您看,他们都是初犯,她家三儿还是个秀才公,也就是一时糊涂油蒙了心。
再说乡下村妇没见识,不晓得金银是国家管制的重要物资,您就网开一面放了他们吧。
我以里正和杜家沟族长之名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杜怀炳赔笑道。
事情差不多弄清楚了,沈章华也无意和一帮泥腿子纠缠。他清清嗓子对魏氏一家说:“念你们是初犯,也已领了责罚。现你们里正做了保,就放你等回去。望你们以后老老实实的,若再犯事,定不轻饶!”
“是、是、是。”魏氏四人连连答应,磕了头,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金锞子是不是……”魏氏还惦记着呢。
“哼,你还想要回金锞子,是不是本县令的话说得不够清楚!”沈章华被魏氏气得个倒仰,惊堂木一拍:“被没收的黄金都是要上缴国库的!”
魏氏本想再啰嗦什么,被他凛冽的眼神一扎,立时就如寒蝉般噤了声。
沈章华转头,对杜梅柔声说:“说到底,金锞子是你的,虽按律法该收缴国库,但念你是无辜受累,本县赏你一吊钱以慰你心。”
杜梅默不作声,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要了,也是守不住,还不如没有这个烦恼累赘。
沈章华见杜梅低头不语,心中明了:“这一吊钱是县衙赏你的,若是被谁强要了去,只管来告我!”
有了这句话护持,杜梅忙跪下谢恩。转眼,县丞当真从后堂取了一吊钱交于杜梅手上。
魏氏一家又疼又气,盯着杜梅把钱揣到怀里,现在有了县令的口头允诺,她们也只能干看着,不敢轻举妄动。
“好!”看热闹的人群鼓起掌来,他们同情杜梅,更佩服他们的父母官。“崔老板,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判入狱一年!”沈章华转身对崔喜顺朗声道。
“知县老爷,这不公平!事主都没事,我倒要坐牢?”崔喜顺再也不能装聋作哑,急急地开口道。
“要不然打50大板也行,以惩后效!”沈章华可不想和他辨理,沉声道。
50大板,不要说他是个养尊处优的中年人,就是军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恐怕也得打废了。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崔喜顺像个霜打的茄子,焉焉的。
“我这修路还差着银子,你若自愿捐献,功过相抵,倒也可以饶你一回。”沈章华张着口袋等着他呢。
“知县大老爷,我愿意出100两银子修路。”崔喜顺早知道沈章华为什么拿捏他,负隅顽抗的结果还是割肉放血求活路。
沈章华默不作声。
“200两。”崔喜顺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
沈章华抚摸着惊堂木。
“300两。”崔喜顺脸色发白,颤抖着又伸出一个指头。
沈章华随手拨弄签筒里的令签,仿佛是在犹豫到底要选哪个。令签有三种颜色,白、红、黑。按不成文的规定,白签,随便打打,红签,皮开肉绽,黒签,伤筋动骨。
“500两,这是我最大能力了,不然,您还是让我坐牢吧。”看着沈章华的动作,崔喜顺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直流,他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咬牙切齿地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沈章华拂袖站起。
“退堂……”两厢衙役按班如规地高呼。
崔喜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再也强撑不下去了。
后续交割银钱的事情,自然有县丞和韩六一手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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