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愚忠不忠(2/2)
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辛元那八千万人淹死,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能势如破竹,短短半年的时间占据大半个颍州?”“我们的战士为什么都没有斗志,这些日子你见过的逃兵比我见过的多,为什么他们宁愿逃跑也不愿打仗,说到底还是我们没有给人家足够的尊严和重视,他们只是送给朝廷文书的数字,历朝历代,有哪一个朝廷敢把战士的生死看得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数字?”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和桌子上的酒较劲,我从未喝过酒,但是我来到秦县做了很多我从未做过的事,我打了我的兄弟,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惨状,我看到了溃兵如山倒,我杀了人,我喝了酒。
人总是要成长的,半年前的我还在想着找一个偏安一隅的地方,可是看过了那些东西之后我不再敢想,没有了骨气的宋人,即使苟活于世,也是一个亡国奴。
国家,从未这般定义过,我以前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我不得不去想,人总要活着,一个人活着容易,一群人一起活着更容易,既然这朝廷已经失去了我们值得敬重的东西,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敬重他的地方。
秦县之危,不是一日之寒,朝廷的那些文人也知道秦县一旦丢失就是等于将大半个国土送与辛元,可是他们还在争执着,争执着谁来领兵,谁又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古宋军人的脊梁大帅李正被刘源害死了,一代名将孙世坤带着军队进了大漠,李正的嫡传学生绝世猛将孟奇被刘源设计死在了孙世坤的手中,孟奇的把兄弟马三道裹挟着颍州城的百姓钻进了深山老林,过起了苟且偷生的日子。
这些东西在颍州,甚至是秦县的流民中随便一打听都可以打听出很多的版本,可是即便如此,朝廷的援军还没有到,远的不说,就说近在泸州的乐毅,也还是在提防着齐州的李氏四兄弟。
“子平贤弟,听嫂子的少喝点。”
“嫂子,北柳,您和柳家什么关系?”
“知道的不少啊,柳家败坏门风的女儿就是我。”
“嫂子好福气啊,可惜跟着的男人有些榆木脑袋啊。”
“谁说不是呢,我早就说过,可惜啊,即嫁从夫,没得选择喽。”
我们互相打趣着,但是目的只是想要点醒李迪。
“嫂子,城中的军事部署您可熟悉?”
“不是很熟,但是我想有一个人比我熟悉,如玉,去请常将军来,就说守城有望,让他速来。”
“子平,梦如,你们,你们两个到底做什么?”
“我们陪你成就你的愚忠。”我笑了笑,而后再次将碗中的烈酒喝下。
“愚忠?我的老父亲在来秦县的路上被皇帝的亲侄子给杀了,你说我愚忠,我放心不下的是……”
“是这些百姓是吗?”
“是。”
“我们坚守一个月,让城中的百姓撤离出去,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乐毅。”
“乐毅,他真的敢接手吗?接手了泸州就是真的成了割据为王的诸侯了。”
“你还真的以为他不打算割据为王吗?秦县的位置他比谁都清楚,一州知州,掌握着泸州的所有,为何他不肯发兵?真的仅仅是因为秦县属于颍州的地界吗?”
“那是为何?”
“因为他还没有准备充足?”
“准备什么?”
“准备称王!”
孙世坤自立漠北王,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所有,只有他的士兵,他还抱着唯一的希望就是为李正报仇;马三道自立颍州王,因为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带着百姓重回颍州。
李正不死,颍州可以坚守三年,可是李正死了,在他们眼里朝廷已经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没有援兵,只有一味让他们送死的朝廷不值得他们去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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