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1/2)
此言一出,来犯的仙界诸人寂寂无声,无人敢再答言。
白子画暗暗松了口气,他刚受了九道天雷,便用内力强压住伤势疾驰而来,如今五内如焚,若真要动手,恐怕胜算甚微。
双方按兵不动了约半盏茶功夫,摩严忽道:“既如此,咱们便都收手,今日之事,便一笔勾销。”
诸仙闻言,心下亦有此意,便都缓缓撤了兵刃,退至山门一射之地。
此时冥灭已被摩严力毙于掌下,诸仙没了带头之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正在难解难分之时,忽有人扬声道:“长留上仙刚刚生受了九道天雷,如今怕已是元气大伤了吧?”
话音未落,半空中现出一人,却原来是遍寻不得的松厉山掌门玄恒。
诸仙闻他此言,倒有三分信了,立时便住了后退的步子。
白子画微微蹙眉,但胸中气血翻涌,实难开口。
玄恒见状,微微一笑,道:“尊上,妖神之力不可姑息,如今您誓要护令夫人周全,我等却无法将六界置于危卵之下。如此,便让我在您手下讨教几招可好?”
白子画勉强平复了胸中四溢的仙力,开口道:“好,便如你所愿。”
说罢,横霜缓缓出鞘。
诸仙见状,心中俱是一凛:但见浑厚的银白仙晕缠绕横霜之上,虽未现杀气,但凌厉的剑气却直冲霄汉,便是望上一眼也使人微微颤抖。
人都道长留上仙最是仁慈,虽法力精深,却极少见他出剑以杀止杀,如今横霜出鞘,只怕是有了无不可杀之意了。
玄恒却似并不惶急,召出佩剑,道:“上仙,失礼了!”
说罢,已一招直直攻了过去。
白子画忙提剑挡隔,将玄恒的攻势缓了一缓,寻了个破绽,破了他此招。
他如今仙力涣散,只能勉强以极高深的剑术应付。
如此走了三十余招,有数次玄恒便要被白子画立斩于剑下,都被他倾全部仙力猛攻才解了围。
在下观战的诸仙见此情形,心下都有了计较,便有数人已是蠢蠢欲动。
玄恒是松厉山掌门,松厉山绝学云台剑法自然是已臻化境,此时他将毕生功力化于剑上,每招皆有断石分金之威力。
白子画虽无仙力加持,好在他剑法精妙,倒也好整以暇。
玄恒一招“高步云衢”径直攻了过来,白子画侧身堪堪避过,使出“若存剑法”中的“缠字诀”,剑锋斜出,向他左臂攻去。
玄恒忙退步抽身,回剑欲封住他剑势,孰料这“缠字诀”素是难料,白子画剑尖轻点,在他剑身上微一借力,仍向他左臂而去!
玄恒眼见已无转圜之地,便故技重施,左手蕴了十成十的仙力,向白子画胸口击去。
本料他必会撤剑闪避,谁知白子画此番偏不闪不避,拼着受了他这一击,亦要削断他一条胳膊!
玄恒自知避无可避,忽地大喝一声:“白子画受了天雷之刑,如今不过尔尔,诸位仙友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话音未落,他的一条左臂已离体而去,而白子画受了他一击,亦倒退了一步,好在他勉力提了仙力护住胸口大穴,倒是未曾重伤。
却说下方观战的诸仙听了玄恒一喝,如醍醐灌顶,纷纷各挺刀剑,御风而起,将白子画围在了正中。
摩严亦猜到了白子画此时的境况,见状喝道:“尔等竟然如此以多欺寡,真当我长留无人么?!”
白子画忽然叹息一声,道:“你等此番攻上长留,当真是为了除妖神以安六界么?难道便无一丝觊觎妖神之力的心思么?”
诸仙被他说中了心事,难免心生愧意,但如今只要除了白子画,这长留恐再难有可以御敌之人,妖神之力便唾手可得了,一思及此,便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白子画又道:“各位都是一派掌门、一方尊者,本尊此番应战,便是要了结妖神之事,他时我若胜了各位,各位可敢应承永不来犯我长留?!”
战圈中的诸仙志在必得,便都一口应下。
摩严大急,道:“子画,你如今……,万不可如此!”
白子画沉声道:“师兄,此事因我夫妻而起,便由我来了结吧,何必累及我长留八千弟子。”
“可是,子画你……”摩严话未说完,白子画便一挥袖,打断了他,正色道:“诸位,这便请出手吧。”
诸仙闻言,纷纷祭起法器,暗运仙力,使出毕生之所学向白子画攻去——如今生死便在一念之间,徒使虚招无益,最有效的方法便是以仙力相拼。白子画虽道法精深,但毕竟受了九道天雷,且己方亦皆是一方霸主,又人数众多,如此岂有落于下风的道理?!
天地间传来一声悠悠叹息,白子画惊为天人的面上仿佛结起了一层薄冰,但见他御风而起,微一蹙眉,拼起全身仙力,周身银白仙晕陡涨,细看之下原本朦胧的光晕竟然化作道道匪夷所思的符文,而诸仙攻来的各色法器、仙力竟都被这道符文结界挡了回去!
如此全力一击反而不中,诸仙皆受了反噬,但既已开弓,便没有回头的道理,众人缓了一缓,齐喝一声,复又出招。
白子画摇了摇头,双手结印,曼声念咒,他的语声虽不甚洪亮,但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古老而婉转的梵唱,一声声、一念念地侵入了每个人的灵魂,似救赎、似挽歌。
结界外的众人忽觉天地陡变,空气中的水汽瞬间凝结成了无数冰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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