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不是为了庾杏打架(2/2)
不会轻点。”校医白了他一眼,“敢在校内动手,就不要怕受伤,还是学钢琴的呢!”
时彦文撇了撇嘴,看着徐厚木一脸淡若星辰的模样,暗暗腹诽了许久。
“保险起见还是之后去医院看看吧!”
“嗯,多谢。”
徐厚木微微颌首,左手轻扶着右手,走在时彦文后面,他的食指和中指勾着装有校医开的药的袋子,显得笨拙极了。出了医务室,他喊住还在生气的时彦文,语气里却并非是一如既往的命令。
“晚上伽耕哥六点半来接庾杏,就在音乐礼堂侧门。”
“你什么意思,为人家打架,现在还放心不下人家,准备占用我宝贵的时间?”
“麻烦你了。”
“徐狐狸,你就这么对我,我们是真兄弟,我他妈的拿你没办法,”时彦文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药,口中念念有词,“贱骨头……”
今天上课的老师正是在楼梯口撞见徐厚木打架的洛老师,徐厚木向他说明了情况,没有参加演奏,他的右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从始至终都没拿出来,学生们也没着意,只是以为徐厚木想要更好的成绩而拖几天以便更好的练习,看不见的庾杏由徐厚木引到钢琴旁,依旧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目光。
经过礼堂的话,便问她:“该不是小爷我送你,你不乐意吧!”
庾杏皱着眉,“是呀,徐厚木多好看,皮肤又白又细。”
“你看,我就说吧,你就是嫌弃我。”
“闹你的,我就是不明白,老师为什么留下徐厚木呀,他那个人,变态的严谨,不应该哪!”
时彦文十分不自然地嘿嘿笑着,“这不是正好,狐狸太傲了,也该挫挫他的锐气。”
庾杏听着,觉得十分有道理,用力点头,忽然觉得不大对劲,“时彦文,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你在指桑骂槐呢!”
“我哪敢啊!”
庾杏觉得也是,毕竟她瞎着眼睛,还能弹得如此之好,果然,是天才啊!时彦文无奈地看着庾杏,对自己的好好室友生出一种可怜之情。
“小杏。”庾杏听到石伽耕的声音,飞快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急什么,小心点。”宠溺的声音有些嘶哑,庾杏摸索着找到他的衬衫衣角,摆出万分可。
“伽耕哥,你好!”
时彦文伸出手,这个男人虽不如徐狐狸长得好看,却也是让身为男人的他,动容。石伽耕黑眼圈很重,似乎是万分疲惫的状态,可望向庾杏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波澜。
庾杏笑盈盈的和时彦文说再见,熟络地坐上了石伽耕的车子,她盘算着怎么告诉他,自己的眼睛没有影响演奏呢!
“想什么呢?笑得真开心。”
“就是很顺利,演奏,很顺利。”
石伽耕看着她手里的指力器,皱着眉,扯了扯领带,“嗯,继续加油,不过,徐厚木今天怎么没送你。”
“他被老师留下来了,估计不会是犯什么错,应该是有事才找他。”
庾杏手里的指力器不是她的,是徐厚木的风格——白色永远不死,黑色不可或缺。黑白相映衬的指力器和白色的指力器,区别还是挺大的。
“罗家有个宴会,爸爸不在,我又有事,按理说你和庾疏是一定要陪妈妈去的,如果不想去……”
“当然要去,我都答应昕娅了,一定会去的。”
石伽耕揉了揉庾杏的头发,欣慰地笑了笑,“我们小杏真乖。”
医院的空气里充溢着消毒水的味道,徐厚木清了清嗓子,咳了一会儿,转角的时候,看到闵楠翔拿着一个音乐盒走进重症医学科,也未深究,医生说以前他练习的时候,右手就已经局部软组织内出血,现在因为外力,又有了不同程度的肿胀,如果不好好处理,极有可能带来右手某些部位的功能障碍。
徐厚木没能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当时嘴唇就全白了,他镇定地询问医生需要注意的事项,又无比淡然地走出诊断室。
十多年了,他始终还是一个人,他的家人在他受伤的时候,总是缺席,他轻轻握着裹着绷带的右手,遇见庾杏的那一年,他就输了。
同样是与同学闹矛盾,他的家人责怪他,埋怨他,庾杏的父亲母亲,甚至连小小的庾疏都懂得用拳头保护自己的姐姐;期末考,他与第二名差四分,家里人没有夸奖,只是继续将他同优秀的哥哥比较,庾杏不及格,庾疏虽然数落她,却还是把试卷的名字改了,庾小友和郁陶开家长会的时候,总是一脸歉意的样子;后来,庾杏成绩渐长,脾气渐长,还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而他在深渊里,久久挣扎着。
徐厚木苦笑着,眼睛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他始终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变得更好。电梯的门按照设定好的时间,轻轻打开,他朝迎面走来的郑星雅微微点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和庾杏听她的演奏时,旁边的挪威小姑娘到底说了什么。
他滑开手机,读了一条短信:周六,七点,美术馆四楼,作画,纽因。落款是纽因,那个典型的完美主义者,边作画,边撕画,既挑剔又滥情的油画大师。徐厚木面无表情地打了一个“好”字,又发狠似的点了发送键。
庾杏她一直很骄傲,有时太过盛气凌人,甚至还会毫不留情地说着刻薄的话,不仅仅是她有这个资本,还因为对象是徐厚木,那个不小心在十七岁的尾端,发现了自己并不讨厌她的徐厚木。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