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九霄宴(1/2)

阿四第一次来九霄，云山雾绕，腾云也需好一会儿才到，每次看到幾寻腿溜的来孟山，阿四还以为九霄离孟山没有多远。

九霄在蓬莱山以东，整个九霄漂浮在半空中，要穿过一道仙障才能看到，有鹏鸟在远处的海面上翱翔。

金砖玉瓦的宫阙矗立在九霄之上，凤鸟在金銮之上绕行鸣叫，庆贺天帝的生辰。

阿四看着眼前这富丽堂皇的宫殿楼宇，几根擎天巨柱上五爪金龙盘卧直上，红黄蓝紫各色晶石垂吊而下，地面上的仙雾氤氲缭绕。

一众衣着华丽的仙侍引领着众人，走进宫殿之上。

这四极八海的神仙几乎挤满了了神霄宝殿 ，但是孟山特有的天蚕丝玉衣也足够让人侧目，一股清雅之气淡入着满殿的华贵之流中，有些仙君一眼就认出这是孟山的风家。

阿四有些好奇的和三哥跟在阿爹阿娘身后，三哥今日一袭紫色天蚕丝长袍，头上戴着束发紫金冠，面若中秋之月，fēng_liú倜傥之极，引得不少仙娥君女侧目。

阿四因平日不喜花哨颜色，今日也只着了一件淡粉色斜襟天蚕丝长裙，阿娘把少许发丝绾成了一个髻，配上了青玉簪，任剩下的发丝垂落在肩上，长发及臀，这也是平日里少有的庄重扮相之一。

如今远古的上神也没几个了，有自然羽化的，也有征战消亡的，能数的上来的两只手都不超过，连我们孟山的白虎一族和玄骐都算在内。剩下的很多都是天帝提拔飞升的仙君，阿四因本来就不常出孟山，所以就更不认识了。

阿四和三哥由阿爹和阿娘引领着跟天帝见了礼，就出了着人头攒动的神霄宝殿，三哥带着阿四在花园和碧池旁慢慢闲逛，三哥之前来过几次九霄，自然是比阿四熟悉一些，一路指着哪些宫舍是哪个神仙的府邸，哪些花园里种着什么花草。

走到一处假山旁的时候，阿四和三哥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就听，假山后，交谈的声音丝丝入耳，

“听说这次帝君要借着这次寿辰，把太子殿下的婚事给定了呢。”一仙君到。

“这也倒是个好事，早就该定了，不然吊着这四极八海的君女都不得安生。”另一仙君说到。

“吊着的岂止是君女啊，那些君女不婚配，各家的公子也娶不到哇。”

“听说那掌管四极的四个神君，家里的君女都生的及其貌美，早八千年前就跟帝君提过了，帝君也不回应，于是各家就变着法的往这九霄送宫娥仙侍，都等着能拔个头筹。”

“岂止是四极，那鳌海水君的君女，长得那叫一个水灵，简直就是一个水做的人儿，求亲的门槛都能踏破了，就是不嫁，说什么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婚娶，她什么时候嫁。”

“哎”

“哎”

“这还算轻的，可知太子殿下的姨母？姨母是那凤于九天的凰族长公主，有个小公主叫司幽，算起来跟太子殿下还是表亲，每年都来这九霄小住，不干别的，就为在太子殿下的宫里做个仙侍。”

“啧啧”

“啧啧”

阿四和三哥听了一会儿的这墙角，站起来无声的走了。这九霄上的八卦谈资真真是不逊于孟山。三哥说，这是神仙们活的太久了，不拿这些消遣消遣日子便没发过。

有两个仙侍从身旁走过，阿四和三哥这灵长类的耳朵可不是白长的，两个仙侍嘀咕着说是那关雎宫的甘柤树刚好赶着这几天结果了，往年都是派专人采摘送到各个宫殿的，也不知今年怎么分配，每年都因为分配多少的事儿费些口舌。

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状似无事般找了个仙娥打探一番，悠哉悠哉的朝关雎宫的方向飘去。七拐八拐的，绕过花园和假山，前面却突然出现个淡蓝色的身影，一看就是一抹美人的背影，从头到脚都是淡蓝色，眼色极淡，连发丝都是淡蓝色，这美人似乎正低头寻着什么。

阿四太了解三哥，这个时候他要是不上前去撩一撩，那就不是她三哥，果然三哥给了个‘你先去，我随后跟上’的眼神之后，直奔那抹蓝色身影。阿四的眼皮翻了翻，估计没个一时半会，三哥是回不来了，这甘柤树只能自己独自去探一探了。

又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钟灵毓秀的殿宇前止步，门前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关雎宫。

阿四绕着殿宇走了一圈，决定从后面翻墙而入。人形太惹眼，只能现出原身沿着围墙，慢慢靠近，好在阿四原身身量小，走路轻些，身子再伏底一些，几乎不会被发现。

终于在院子的中间发现了几棵亭亭如盖的大树，饶是阿四天天守着帝女桑，也不禁为这几棵树感到震撼。

火红色的树干和树枝，白色的叶脉，黑色圆溜溜的果实点缀其中，这一定就是那甘柤树。

听那个两个仙侍说，这树要千年开一次花，再过千年才结一次果。想来花开时一定非常美丽妖娆。

要是能在孟山玄骐的篱笆院门口种两棵就好了。

阿四一跃就跳到了树上，看了眼四下无人，便斜躺在一个较粗的树枝上，伸手摘了就近的一个果子，没有那食不厌精的觉悟，用衣襟擦了擦就送到了嘴里，奇异的果香瞬间扑鼻，充盈的果汁顺着嘴角流淌，吃到最后是个小小的果核，果核成白色，阿四顺嘴吐在了地上。

“噗”的一声，阿四吐完就后悔了，当成孟山的桑林了。果然，坏事就坏在了吐出的这枚果核上。

“什么人？”

一个书童的轻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