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上茶(风雨欲来)(2/3)
的额头赏上一个亲密的暴粟,而此时,却是重重的一拍。这待遇,哪里止天壤之别?
他不甘了,从小到大,他样样都胜过千漓歌,他活在众人的赞扬中长大,从未受过如此低等的待遇,即使在西凉,也一度被重用,即使是西凉王,也要对他礼让三分。
却不想,到了南宫绝的手里,竟是连草都不如。
“又哭什么?”刚躺下,耳边便是一阵暴响,南宫绝的眉心拧得更紧了,再干脆将枕头垫在身后,好整以暇的探究他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千漓歌不也一样是来害你的么?你心里清楚,却对他那般的好,我只害你一回,你就将我打成这样子,还喂我苦药,对我做那种事……你,你,你偏心!”积累在心中的怨气,一股脑的炸了出来。
话刚说出口,千漓漠的一张脸便红成了煮熟的大红虾,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当下最要紧的是讨回自己的名誉,找回自己的清白啊。
“你不也用假死药害爷么?”南宫绝轻笑,这人的健忘症不是一般的严重,他只记得自己对他做的坏事,却忘了他对自己做的更恶劣的事。
若她不是百毒不侵,没准就真的被他鞭刑、烙铁、再卖进小馆里了。
听了南宫绝的话,千漓漠撇了撇嘴,哭声渐渐的小了一些,仔细一想,也是……自己害南宫绝在先,南宫绝再反害回来,却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这要是换作是他,他指不定将那人碎尸万断再抛到山上去喂野狼了。
而南宫绝却还留了他一命。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南宫绝一眼,千漓漠的底气已经不足了:“你不是百毒不侵么?我这不是没害死你!”
南宫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没害死,只是差点而已,爷差点就进了小馆接客去了!”
一说到这里,千漓漠的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到被子里头去,南宫绝真够记仇的,他只不过随口说那么一说,这厮一直记到现在。
真是太小心眼了。
“不是没卖么……”声音已经细若蚊虫。
南宫绝一把将他从被子里扯了出来,拉到怀中,灼亮的双眼紧紧的锁住千漓漠的眼睛,她看到他被泪水冲洗过的眼眸晶莹闪亮,隐隐带着一丝可怜巴巴的哀怨,不是千漓歌的那种不染尘埃,他是闪闪的风情,狡黠的像只兔子。
“扯平了,好么?”心底被触动了一下,南宫绝的声音不知不觉竟放柔了一些,手指搂在他颤颤发抖的肩膀上紧了紧,就着两人的姿势,再度将他拉进被子里。
看来,他是真的被吓坏了。
如若不然,那般不可一世的人,居然会哀怨的像个弃妇。
“不好……”怎么可以就这么扯平?受苦受难的始终是他,南宫绝自始至终都将他当猴子在耍呢……
“要爷再用强的?”皱眉,眉瓣凑到千漓漠的耳边,立即引起他全身僵硬,不敢再有异义,嘟着嘴勉为其难的摇了摇头:“不要,扯平就扯平了……”
除夕夜
一家团年的日子,去旧迎新的日子,原本应该鞭炮连连,喜庆热闹,但今年的这一日,南启的京都却出奇的冷清。
由着南启帝病危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每家每户都过得异常的小心,生怕沾了喜庆的东西,而被挂上诅咒圣上的罪名。
街道上早早便清冷如洗。
北风呼呼的刮着,不知是为了迎合这不详的气氛,还是为了宣染这夜的诡异,漫天的雪花便在这一晚如期而至,在天空中狂落猛飘,似乎不将京都洒遍誓不罢休一般。
风递上乔子隐的急报,南宫绝打开粗略看了一遍,似乎早已料到他今夜不会归来。
“爷,属下去十里外迎乔侍君吧?”上前,风小心翼翼的询问。
漫天的雪花阻碍了区区十里路的行程,今夜,城门紧闭,所有紧争要物亦不得出入,将她和乔子隐隔在了一门之外。
“不必!”南宫绝扬手,任冯公公替自己系好厚实的披风,戴上紫金冠。
乔子隐是她故意支出城去的,她说过,她的人,她会护其周全,这一仗,她自己去打便足矣。
“是!”风立即会意退了下去。
出了太子府,冷冷的风打在脸上,犹如刀子在刮一般冷冽,奢华的八辕马车早已等在了府外,踏上马车,一声‘起’字,未落下,便闻远处一声急喝:“爷,等等我……”
竟是从十里外赶回来的乔子隐。
他翻身跨下马,略施轻功跃到了南宫绝的马车上,车帘撩起之际,竟重重的扑进了南宫绝的怀里。
唇瓣亦同时落下,拼命的辗着她柔美的唇,带着几丝负气般的狂野。
“子隐……”南宫绝的眸色微微一暗,伸手将乔子隐扶了起来,握住他冰凉的双手在手心里搓揉着。
那满脸的风霜,那凌乱的发髻和脸上几处的刮伤,都证明了他是用怎样的方式回到她的身边。
她如何能不心疼?
“爷,子隐已经是您的人,您妄想抛下我!”他的眼中噙了淡淡的晶莹,直到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南宫绝为何会在这个时候与他争吵。
想来,她原本就是要将他赶走。
他真是蠢笨,竟会上了南宫绝的当,差点错过了与她生死与共的机会。
“好,不抛下你!”轻轻一笑,将乔子隐搂过怀中,下颚抵上他的发髻,此生有如此蓝颜知已,她还有什么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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