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回 大英雄血洒五羊城(1/4)
裴景福走进屋来,看着浓墨下的一长串名字,心里暗暗高兴。【92ks. 】史坚如朝桌上一指,大大咧咧地说:“同党和主谋都在这里了,我也累了,该休息了。”说着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
裴景福满脸是笑,赶紧拿过那张纸来细细观看,看着看着,裴景福的眉头就皱起来了。那纸上写的全是广州的达官要人,而且又全是满人,第一个人的名字就是德寿,就连自己的名字也写进去了。
裴景福满腹狐疑地问:“他们何时何地指使你的,又有何证据,你可要如实写来啊。”
史坚如躺在床上,大腿翘在二腿上,极其随便地说:“你让我写,我都写了,这点小事儿,还要什么证据吗。你们杀了我们这么些汉人,要过什么证据吗!?”
裴景福气得浑身哆嗦,勃然大怒,指着史坚如说:“我为官30年,什么人没见过,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刁顽小子,这不是纯心戏弄本官吗。来人!”
裴景福一声令下,进来了十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他们把史坚如推推搡搡地带进了大堂。
到了大堂里,裴景福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令道:“跪下!”史坚如微笑着说:“我一个堂堂的大政治家,革命党人,有什么罪,凭什么给你跪下。”
裴景福大叫一声:“跪!”几个衙役朝着史坚如的腿上一阵棍杖,把史坚如打倒在地。史坚如冷笑着说:“不是我自己跪下的,是你们这些暴吏把我打跪下的。”
裴景福叫人写下了孙中山、陈少白、毕永年、郑士良、章炳麟、尤列、邓荫南、杨衢云、谢缵太等40余人的名字,叫史坚如看了,问:“这些恐怕都是你的同党和主使人吧?”
史坚如笑了笑说:“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怎么能是同党。我的同党都写了,你又不相信,这个忙看来是真帮不上了。”裴景福拍着桌子说:“看来不打下你的傲气,你是不说实话的,来人,上梆子。”
衙役们拿来了梆子。他们脱去了史坚如的衣服,让他跪在铁链子上,两条胳膊左右伸着,卡在柱子上,膝盖弯处横压着一棍,棍的两端插入柱子的孔中,又以一棍放于脚脖子处,两棍之间放上板子,板子上头叠上砖,有一尺多高,重重的力量全压在膝盖上,胸前横着一棍,不能动弹,直疼得史坚如大汗淋漓,腿骨几乎要断了。裴景福大喊一声:“打!”
衙役们用竹竿朝史坚如的脊背上一阵子猛打,不一会儿,竹竿全打披了,脊背上已无一块好肉。接着用竹签插手指甲,指甲全翘起来,然后用钳子拔去,十个手指甲全被拔光。裴景福看着浑身鲜血淋淋的史坚如,吓得心里发毛,头发几乎竖了起来,心惊胆战地说:“你饶了我吧,只要你招,别的事咱都好说。”
史坚如微微闭着眼睛,笑着说:“我想给你帮忙,可是这个忙真的帮不上了。”
衙役们烧上了一盆碳火,用烧红的烙铁,指着史坚如。裴景福有点神经质地狂吼:“说,说,你不说,谁都不好受!”
史坚如微微地睁了睁眼睛,又笑着闭上了,微弱地说:“我累了,懒得和你废话,你愿意怎么拾掇就怎么拾掇吧。”裴景福一声令下,随着衙役们一声自我壮胆似地大喊:“呀――”一阵皮肉吱吱拉拉的声音,烧焦皮肉的气味立刻在大堂里弥漫起来。
一桶凉水把史坚如从昏迷中泼醒过来。
裴景福又咬着牙吼:“别再逼我,再逼我,我也要疯了。”
史坚如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理他了。
衙役们吊起史坚如的右手大拇指及右脚大脚趾,悬高八尺,不一会儿,绳子断了,大拇指和大脚趾已经溃烂。衙役们又系上了左手大拇指和左脚大脚趾,又用香火灼其背及胳膊,史坚如已遍体无完肤,早已不省人事,拉尿全不知道。
11月9日,史坚如英勇就义,死时满脸微笑,傲视清军,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年仅22岁。
对于这些,公韧丝毫不知,还在城内苦苦寻找着史坚如到底被关在哪里,只要找到了史坚如的关押处,就设法营救。公韧和唐青盈在有可能关押史坚如的监狱门口转悠,看到由于刚刚发生了三洲田起义,那些监狱门口是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哪一个监狱里也像是关押着重要犯人的地方。
就在公韧苦苦寻找的时候,一个戴着斗笠捂着脸的人悄悄地找到了公韧,拉了他一把。公韧心里蓦然一惊,想了想,如果他是敌人,早就和我打起来了,既然不打,那就可能是党内同仁,于是悄悄地跟着他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那人摘下了斗笠,公韧一看,原来是韦金珊。
“金珊大哥你好,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公韧问。
“是这样,你们的党首杨衢云危险。原来的时候,德寿曾派兴中会的叛徒陈廷威到香港与杨衢云谈判,想用传统的方式招抚起义军投降。作为解救陷入困境的起义军一种策略,杨衢云打算用‘诈降’之计保存实力,发电报请示孙中山。孙中山接信后给陈少白发电报,只有四个字:‘提防七指’,诈降之事也就算了。德寿现在探得杨衢云主使史坚如谋杀他本人,招抚不成,更加生气,即悬赏3万元购杨衢云首级。现已雇用杀手陈林仔等人要到香港谋杀杨衢云。”
公韧听了此话大吃一惊:“这本是我党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韦金珊冷冷一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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