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凤凰于飞(1/2)

四姐对琴艺的追求yù_wàng前所未有的强烈起来，再也不肯学习其他东西，每日对着枯燥的古琴谱潜心钻研，齐师傅一共带了两府小姐做弟子，并不能整天的留在谭府，而我病好后，给大太太初次请安的时候，大太太就让我一起随着三小姐学习琴棋书画了，这一定是四姐求她她才答应的，因为，我可以感觉得到，她对我们几个庶女更疏离了，目光中还夹杂着些许厌恶与疲惫，二姐的事终究在她心里留下些痕迹，不知让她伤了心还是觉得丢了脸。

不管怎样我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对我从不侧目的六小姐目光中都流漏出些许羡慕，而小七就更羡慕了，近来也时常到我房中坐坐，只是我反而天天不得空了，有一日晚间我都梳洗好快睡了，小七又磨磨蹭蹭的过来了，丫鬟没带，只她一人，坐在我的床边轻声说了句：

“五姐，我也想学”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却听懂了：

“七妹，你喜欢什么，我教你”

“真的么”

她的眼光徒然迸发出光彩：

“我喜欢画画”

我不由哑然，我对绘画并不感兴趣，也没什么天赋：

“姐姐在绘画方面实在平平，每日我把师傅说的话讲给你听，你自己悟吧，姐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好好，这太好了，姐姐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啊，妹妹我习惯一个人睡了，而且睡相不好”

我满脸歉意

“是我唐突了，今日我恐怕要睡不着了，那姐姐你休息吧，妹妹回去了”

“好吧，明日中午过来，我上午的课上完了就讲给你听”

“好咧”

小七欢天喜地的走了，自己的命运都不在自己手里，同是庶女，能帮就帮一把吧。

至此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一样，教我们琴艺启蒙的师傅并不是齐师傅，齐师傅是大太太专门给四姐请的师傅，但因为古琴谱实在枯燥，四姐有时候恨不得跳脚，无法，每日上午除了学习棋艺书法绘画，我还要和四姐一起听齐师傅讲解琴谱，中午又要给小七讲绘画，下午上完启蒙课又继续和四姐一起研习琴谱，四姐的记性不错就是悟不到其中的意境，说是一起研习，不过是我在反复练习，稍微有所得就讲给四姐听，四姐亲自在旁边端茶递水，糕点果品一应俱全，小日子倒也充实自在。

如此又过了两月有余，已是春末夏初，福临公主又送了帖子过来，听说因为江南巡抚李家嫡出大小姐随父亲到京城任职，这李家小姐品貌俱佳尤善琴艺，便请京城里各家善琴艺的小姐一起聚聚，以琴会友。

李家小姐的贤名在京城名媛中十分突出，听说在当年离开京城时只有八岁，一曲蝶舞蜂飞已是名动京城。四姐每日向大太太打听这李家小姐的事迹，然后就滔滔不绝的说给我听。

“听说那李家小姐今年十五岁，这个时候回了京城又专门拜访福临公主，你说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么？”

我在旁边看着她走来走去忍不住要笑，但又怕她着恼，

“四姐不必担忧，我们见招拆招就是了，你可打听出来，她最近在练习什么曲目？”

“古曲凤凰于飞”

“你看她多明目张胆，居然弹这首曲子，生怕人家不懂她的意思”

“不过一首曲子罢了，四姐你想多了，兴许她没什么意思”

“怎么没有意思，凤凰于飞是什么曲子你不知道么？”

“那我们也弹凤凰于飞”

“啊，妹子啊，你可知道那首曲子有多难弹啊，后天就要去了，你让我怎么练得出来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那李小姐浸淫琴艺多年，如果你按照常理出牌恐怕不是她的对手，古曲凤凰于飞大气，沉稳，表达情感隐忍，深沉，我们稍微做些改动，让曲子听起来有些甜蜜温情，或许能让人耳目一新”

“改编古曲，妹妹你好大的胆子啊，若是改的好自然一鸣惊人，若是改的不好，那要受人诟病的。”

“我说改编了么？当然不能改编了，但快慢节奏你是可以改得，投入你自身的感情进去，没人听过真正的凤凰于飞，现在人学的也只是大多数人认可的蔡青的曲谱，我们改了以后弹出来若没人叫好，大可以说，这是闲散人等编的曲，流传并不广泛，今日唐突了，不就完了”

“若是有人叫好，那便是我们自己编的，妹妹你真狡猾，坏的都推到别人身上，好的才往自己身上揽，妹妹你太有才了”

边说边腻在我身上，

“好了，姐姐你快点练习吧，争取明天早上初稿出来，先弹给齐师傅听听”

“老方法，妹妹你指挥”

“唉”

我不由叹了口气，上次在周府经历的事情我还记忆尤新，莫非此次又想让我扮成丫鬟跟去？

“妹妹莫怕，以后再不会让你扮成丫鬟了，我后天带着你，大大方方的以谭府小姐的身份去”

“可是......”

“母亲那里你不必多虑，我去和她说，放心吧，有我在呢”

说完还冲我挤挤眼睛。

一开始我只是修改了其中几处的节奏，感觉变化不大，后来又在曲子细腻深沉之处稍微加了一组轻柔明快的同音，整首曲子立即就不同了，我还打算多做些修改遭到了四姐的强烈反对，好吧，我和她的欣赏水平是不同的，我和这个时代的人的欣赏水平都是不同的，对于古曲的修改确实不宜太多。

从四姐的房间出来的时候已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