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蝶舞蜂飞(1/2)

第二天清晨，四姐怕我起不来，早早派彩云过来叫我起床，也幸亏她派人来叫我，否则这初春还很寒冷的天气我是真不想起来啊，我这里的吃穿用度与四姐不能比，炭也少得多，没有那么暖和。

与四姐一起给大太太请了安，就在圆月楼配合着练习了一遍，等门口的丫鬟传来信息，我们二人便开始演奏，一首曲子流畅的时而轻快时而舒缓的弹奏出来，连我们二人都呆愣了一下，齐师傅果然在琴声落下之前没有进门，待琴声结束后大概半刻钟才由彩月请进门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四姐的琴艺师傅，年纪不算大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丰满但还有腰线，面部圆润但鼻梁挺直，一双不大小的眼，单眼皮，有微微的双下巴，态度不卑不亢，一身八成新的绸袄外罩兔毛镶边月白海棠纹褂子。

“四小姐，为师冒昧的问一句，刚才那首可是出自你的手？”

“正是”

“四小姐果真天赋异禀，本来夫人吩咐让你在十日内把这首曲子弹奏的曲艺境通我还很觉得为难，如今看来，四小姐的悟性超人呐，仅昨日一下午练习的功夫竟有如此进步，师傅深感欣慰”

“齐师傅过奖了，这是我五妹和我一起参详的结果，其实还是师傅教导的好，这位是齐师傅”

我赶忙行礼

“见过齐师傅”

齐师傅打量了我两眼，

“嗯，五小姐看上去就聪慧”

心中暗想，昨日上午四小姐还没有进益至此，今日能够弹到这种程度，只怕这位五小姐的功劳不小啊

“齐师傅，我想让五妹和我一起听您教导，您看方便么？”

“方便，遇到好学的弟子也是为人师之幸，过来一起听听吧”

“多谢齐师傅”

至此我便每天上午和四姐一起听齐师傅讲解这首曲子，连学堂都不去了，而大太太亦处于默许的状态，直到第九日，四姐已经可以非常完美的演绎这首曲子，如果不需要我偶尔提点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我和四姐也犯了愁，明天就是三月初三，一清早就要出门，到时候她独自一人去表演可如何是好，

“我不去了，去了也是丢人”

“母亲每日三次过来送东西鼓励你，嘉奖你，你现在说不去了，你自己觉得行么？”

她自己想了一想也觉得无望

“我去和母亲说，把你也带上，到时候你站在我对面，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做几个手势就可以了”

我给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才七岁，又不是嫡出的，大太太带我去那种场合干嘛？四姐看见我的白眼并没有放弃，

“我今晚单独去找母亲，若不能带你去，我去了也不能表演。”

当晚她真的去找母亲了，我独自一人在房中心里忐忑不安，大太太会不会因此而迁怒于我？她会不会觉得我一开始和四姐套近乎就不安好心？她会不会觉得这是我的主意？我把两个小丫头支到外间去，烦躁的在房间踱着步子，母亲自重新得到父亲的宠幸从没有到我的住处看过我，我们只在每天给大太太请安的早晨见面，多余的话也不敢说，楼上的小七也一样，从没见她母亲来看过她，这就是妾侍的悲哀，尤其是不得宠的妾侍，所有女儿的前程命运均掌握在大夫人手中。

“五妹五妹”

隔老远就听见四姐的喊声，除了我这风风火火的四姐别的小姐可不敢这么高声说话，我急忙打开房门去迎她，只见四姐满脸兴奋的一路小跑过来，后头彩月彩云两个丫头急得不得了：

“小姐别跑啊，小心被人看见了”

看她的表情我就知道这事成了，我亦笑着迎出去，拉着四姐的手

“走进屋说话”

两人赶紧进入内室。她的脸颊不知是因为春风还是跑的带着红晕，双眼闪亮

“母亲同意我带你去了！”

“不过得委屈你一下”

本来听见前一句我也是一阵狂喜，我来到这时代也过了两个年关，还没有出过这四尺见方的院子呢，但听见她后一句，心跳瞬间慢慢平复了，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说吧，怎么个委屈法？”

嘿嘿“母亲说带二姐去是因为她是我们府上唯一适龄的小姐了，带三个小姐出门已经是这种聚会最多的人数了，你的年龄又太小，所以请你委屈下扮成我的小丫头跟去”

扮成小丫头跟去，我一听就有些犹豫，虽然我不在乎扮成什么样子出门，但以后若轮到我适龄了，被别人发现那岂不是糟糕了

“四姐你让我想想”

我转头沉思，可是出门的诱惑也很大呀！四姐见我犹豫，急忙拉着我的手臂撒娇

“好妹妹你帮帮我吧，那种时候大家都去看各家的小姐才貌，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你帮我这次，我向母亲请求，以后你跟我一起学习琴棋书画，怎么样”

这个诱惑可不小，一个庶女的出身已定，若能在额外加些筹码，那分量自然重些。

“可是，你带年龄这么小的丫头，别人不会说么？”

她连连摆手

“不会的，不会的，那些人眼睛恨不得看到天上去，哪会注意一个小丫头呀，就是注意到了，她们也不会问，因为这个不在她们的话题里面，她们的话题都得随时风雅”

自己说完还不屑的撇撇嘴，我这个四姐和我熟络之后，我一度怀疑她才是那个穿越来的，

“那好吧，我就扮成小丫头和你去”

“哈哈哈那太好了，我这就吩咐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