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九章 金盆洗手,神剑纵横(十二)(2/2)
你短短时刻心情变动极大,喜怒哀乐俱全,我若不帮你调节内息,只怕你明天开始,就要大病一场。”定逸这么说的时候,曲非烟才发觉自己果然已经很有些不适,只是精神一直亢奋,没有注意到而已,这时得这强援,身心才渐渐宁定。丁勉和陆柏却是已经等不及了,他们知道林平之受伤流血,情况很严重,自己虽各中一剑,但伤的既浅,包扎之后等于没事人一样,这个时候,自然要尽可能的让林平之没有休息的时间。
可是当林平之又站到他们面前,再一次手按宝剑的时候,两人却都打了个冷战,只觉他非但没有衰弱的迹象,那剑上的气势,似乎又微微有所上升,仅仅只是因为刚才那一战。当然这只是一点点趋势罢了,对于今天的交手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所谓“春草之生,不见其长,日有所增”,一粒草籽到一个大草原,也并没有多少界限。
如果让他活过了今天,却不知日后他将会是什么样的人,“武功盖世”,“天下第一”,这些词汇也莫名的在两人脑中旋转,很可笑的跟眼前这个剑还握不好的少年联在一起,这个时候,两人已经愈加心寒,并非止是因为那剑气。这时再出手,终于知道,对这个可怕之极的敌人,是不能轻忽的,还好,现在认真还来的及,吗?
丁勉一出手,正是他修炼多年的绝招“千古人龙”,剑势狂攻而上,已不是先前完全平稳的打法,问题是林平之功力微弱,他就算攻的再狂,林平之也没有足够的实力反击他。
可惜这又想错了,林平之现在是没有足够的力量攻击他长剑后面的持剑的手臂,更无法击中他的身体,但此时情况特异,他的要害并非只有身体。
林平之一招“流星飞堕”,剑尖却是直点向他手中剑的剑脊,丁勉立时意识到,自己的剑哪里能与他硬碰,只好变招退让。
那边陆柏一剑劈到,林平之长剑旋转,使出半招“有凤来仪”,剑刃刚巧不巧的,正在陆柏剑尖前进的路上,陆柏若是进剑,却不正好撞上。惊慌之下,也只好变招闪开。
林平之本是以一敌二,形势极是不利,但这两剑皆迫的对方中途改变招式。临阵变招,最是武学大忌,这一来,这一换招,便不再是劣势了。
一连斗了数十剑,可无论两人如何腾挪,林平之或剑刃或剑尖,总是或刺或砍,或挡或格在他两人的剑上,怎么也突破不了。林平之刚才对曲非烟许诺说找到了克制的办法,竟真不是开玩笑。
但这所谓的克制,却是恒古未有,武学中的各种克制,都是针对招式,或交手中的人的,却没人想过这种巨大兵器优势下的克制。这一方面是因为神兵利器并不常有,也因为这样的克制实在太过于不正规了,但现在林平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而他当场就已想到怎么打了。
因为他是林天雨,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一个业余军事爱好者,现代军事上,讲究的就是只要武器有优势,便要发挥这优势对于对方的克制力。这方面的资料他当年看的太多了,否则也不至于今天一下子便想的到。
可更奇妙而又可笑的是,今天的克制,其实是反过来的,林平之以克制为威慑,逼对方变招退避,但其实只要他有一次成功击中,败的就是他了。左冷禅,张敬超是已经知道他底细的人,能看的出有两次林平之已经能够击中二人的剑,但却只好缓了一缓,可包括交战中的两人在内,不知道问题的人,又怎能想到。
左冷禅摇了几次头,又点了几次头,望着林平之自语道:“好功夫,好心境,好勇气,好境界,比武行险的我见过,出招欺诈的我见过,可招招冒险,又招招欺人的,只怕自古传说中都没有过啊。”
一时不由愈发的心下恻然,忽然想到自己本身的问题,我当真仅仅是因为他很有用,想要他日后帮我,才这般看重他的吗?不对,绝不止于此。
忽然想到,昔日读三国,见曹操对关羽那般关爱看重,可话说到底,关羽当真“有用”到那种程度吗?何况关羽本身对他就是重大威胁,坏处甚至可能比好处还多,曹操这种精明之极的人物,会想不明白吗?
事实上眼前的林平之,看这人的气质和潜力,哪怕他就是加入自己,他将来对自己的可能威慑,必定比之关羽对于曹操更甚。
左冷禅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我现在是明白曹操的心情了,他就是喜欢关羽,并不需要理由。”
这时丁勉,陆柏心知再不能继续这样下去,是时候该使出他们二人联手的绝招了,这也是两人同门修行数十年造就的招式打法。之前没有使出,既因为当着众位武林中人之面,不便使这么狠毒的招数,可是更因为两人最近几年来在门派中争权夺利,勾心斗角,早已貌合神离。他们这种联手配合的阵势需要同心协力,在他们互相心有芥蒂的状况下,便使出来,也没有威力。
可这时面临大敌,在强敌的心理压迫之下,终于忽然间忘却了所有不快,招式立时便融洽了,“那小子,领教我们二人双剑,融为一体的快慢十七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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