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六十(9/10)
菜摊被踩了难过,也会给少女几个钱。他似乎有帮助别人过的好的心,也因此他的人脉特别广。他还十分豁达,不像子楚的忧郁。子楚的忧郁是有些戏谑、哀婉,又旁观,嫪毐是发黑的忧郁,狡黠、安静、被动。花舞觉得子楚的死去也许跟他自己不在乎寿命多久有关,他在乎过的精彩、如意,嫪毐却是想要活的久的。嫪毐给的爱蹩脚又微小,他的内心对这个社会很多对不满,想着报复的方式过得好。嫪毐想要更多爱,于是他就伤害她更多。
来到花房,花木扶疏,高低摆放,有绿色的兰花,有黄色的月季花,还有许多多肉类植物,更多的植物是没有开花的。花舞在一张黑色木头的长桌椅前坐下,宫女去泡茶了。花舞看着眼前的植物,说:“它们似乎没有衰老,常年都绿色。要死去也很迅速。我不怕死,也没有活着的了。”
花舞说:“有些老人就怕死了,不知道多想活着,就算一只狗的摇头摆尾对他们谄媚,他们也感觉到自己的幸福和庞大。”宫女丙说:“她们能活着多一天是一天,太后会比她们长寿。”宫女丁说:“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花舞笑了笑,看着花又想到吕不韦,还是很爱的感觉,如果他在眼前,自己很想抱住他,然后幸福的微笑。他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那时候自己很不安全感,自己容颜消损,都会担心和吕不韦之间的爱减少。他把自己送给子楚,还对子楚说:“花舞无法被占有。”似乎他和子楚是一起的。
子楚对自己说:“你怎样不打紧,我会配合你。打紧的是你要始终记得我是你的最爱,要始终爱我,就算万一我们分开,诱惑和折磨作用于你,你也要只想爱我。”子楚说:“我也爱你。”花舞说:“誓言的存在不就是为了被打破吗?人依靠什么,失去的时候,会被闪到腰,不是吗?”花舞说:“躲避在黑暗的地方才有安全感吧,也更多的快乐。但是我又不想不去爱。你要求我那样爱你,得到我的爱,我愿意。因为你也愿意把你的花心,和得到的花心财富,跟我分享。就算不是,我也热爱爱着的我。”
子楚说:“在堕落的世界里玩的再开心,也是希望有一份纯洁的爱能让自己摆脱堕落。我知道也许在你看来,我是许多恶劣的,甚至应该祈求你的原谅。但是我是男人,我不会祈求你的原谅。”子楚说:“到天堂的路很多条,不是走过去就可以的,它需要大家的努力。太过善爱的人有罪。”
花舞又想到子楚去世以前,他说喂饭给他的人想要害他,说饭菜有毒,又说自己被诅咒了。他抖抖索索的,被霸占的模样,很可怜。可是自己没有霸占他,那是他爱别人的痕迹。自己给他爱的拥抱,不能让他平静,他需要的拥抱不是自己的。他需要的也不是跟他讲道理,摆事实。
他歇斯底里的发作,真的十分脆弱,还有一份将死的不甘心。他跟吕不韦说:“我瞎了。”吕不韦好像说:“别装给我。瞎着不挺好吗?”子楚却冷然不语了。他们翻脸好像很平常,也还是继续好。
花舞知道子楚不知玩弄了多少男人女人的心,后宫许多女人都把爱情送给他,对他忠贞,甚至为了争宠互相争斗,可是他却越加难过。当日花舞坐山观虎斗,谁求她她都帮助别人。她的贴身宫女是聪明人,时不时的敲打其他妃嫔,说王后帮助她们,王上宠爱王后,太子深得王上和朝臣喜欢,让她们珍惜眼前的福分,别做不该做的事情,否则追究起来,她们的福分就少了。这还是要感谢吕不韦,是他给自己找的宫女。
后来子楚死去了,政政也顺利的做了王上,那些人就更老实了,熄了争斗的心。子楚去世以后,她总觉得子楚的阴灵还活着,有时感觉他在身边,就会发冷,甚至发烧感冒,她让人打开窗户,感觉好一些。她能知道子楚的阴灵有什么心思,有时他不希望自己跟哪个妃嫔亲近,因为他想要单独跟那妃嫔亲近,她就不去接近那个妃嫔。
所以她对巫师所言有阴间是半信半疑的,甚至想也许时间是一条河,有人可能回溯过去,那么也许可以拯救当日死去的人,也或者她和子楚在不同的时空活着,各得其乐。
有些男人就算做坏事也让人同情,子楚就给人的感觉历尽沧桑,多变、冷漠,可是依然似乎坚持着什么美好不放弃,虽然你不知道是什么美好。他也会表现的没有所求的对人好。沧桑是破碎了却淬出风骨,沆瀣处开出花朵,但是却倔强的从来不诉说自己被伤害,和求得被免除伤害,他会想去解决伤害。
他很骄傲,以前贫贱的时候有人骂他,他也不计较。倒是花舞看不过眼会跟人争论,她不能看着他代表的美好被人骂。谁曾想到来到赵国,子楚变了,她对子楚的看法刷新了。但吕不韦跟他比较起来,是步步、处处算计,抓紧别人的灵魂,跟他是同类,但更老辣。
他去世以前还说,自己有福气,身边那么多爱他的人,花舞说:“听了觉得羞愧,有福气到这么绝望?”花舞知道他其实也是放弃了世界,不愿意跟身边亲近的人一句话不留。不知道他为什么放弃世界,他在后宫的每天都是恣意享乐,说快乐最重要。
子楚说:“花舞,你每天的快乐与否,对我来说堪比国家大事。我喜欢你,你真实。”子楚说:“我跟你一样,讨厌战争,连国家战争我都不喜欢。”花舞说:“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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