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晴昼无以寄(3/5)
了。“罢了,你出去吧,我看到你就心烦,自从你进了我们苏家的门,就没好事,我看我这老太婆也差不多要被你克死了。”
妙鸢听了这话,想到白天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的事,再也忍不出了。她脸色铁青,从袖子里掏出那个稻草人,丢到桌子上,质问道:“母亲这话可说反了,到底是谁要克死谁?”
苏夫人看着这稻草人,神色顿时慌张了起来,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母亲不是不爱喝这药吗?好啊,那就不喝!”她端起桌子上那一碗药,狠狠地砸到地上,破碎的瓷片顿时四处飞溅,苏夫人吓得站了起来,退后一步,惊惶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倒要问问母亲什么态度?不是说我天煞孤星,克夫克父母吗?母亲尽可以不喝这药,到时候头痛一病去了,我克父母不就克全了?多有趣是不是?当年你让彩衣把我推下悬崖想害死我,我认了,就当你是给你那个废物侄儿报仇,怎得如今又拿这种歪门邪道诅咒我。我把你当亲生母亲侍奉,你把我当什么啊?啊!”
听到妙鸢提起当年之事,苏夫人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明显心虚了,不敢再接话。倒是彩衣站了出来,指着妙鸢骂道:“小娼妇,我们夫人可是你的养母,你就这么吼她一个老人?”
“啪”,妙鸢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彩衣脸上,“你主子都没说话,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插嘴?”
“你!”彩衣怒气冲冠,正要还手,被妙鸢死死地拧住了胳膊。
“还想还手?”妙鸢死死地瞪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你这样的奴才,事情做的不多,嘴倒是不闲着,这么喜欢挑拨离间主子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我为什么还留着你?不过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你罢了。如今竟敢忘了本分,对主子动起手来了,你胆子不小啊,给我听好了,现在就去收拾你的行李,滚!”
彩衣一下子懵了,跪到地上拼命地给妙鸢磕头:“小姐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小姐,饶了我吧!”见妙鸢无动于衷,她又爬到苏夫人脚下,拽着苏夫人的衣裙呼嚎:“夫人救救我,您才是一家之主啊,我要是就这么赶出去,还有谁会收留我呢?我伺候夫人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夫人。”
她苦苦哀求着,都不曾注意到自己在地上爬时,手被地上的瓷碗碎片划破了,鲜血淋漓。
苏夫人不忍看她,只说了句:“小姐说得没错,你走吧。”
彩衣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满脸泪痕,满手鲜血,被秋辞拖了出去。
妙鸢让自己冷静了下,把稻草人捡起来丢进了火盆里,心平气和地补充道:“母亲跟燕公子说过什么,母亲心里清楚。燕公子看在与我的情谊才出钱资助万花,你这样吓跑了他,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呢?希望母亲心里清醒一点,如今师父不在了,我是苏家一家之主,给你养老送终的人是我。我若折损,苏家也会跟着倒霉,请母亲考虑自身,不要再在背后做这些阴险之事,失了你出身名门的教养。”
青衣见此情状,重新倒了一碗汤药,递给了苏夫人,苏夫人虽然脸色极差,还是接过来,当着妙鸢的面一口气喝光了。
秋深时,妙鸢竟然接到了一纸喜帖,是燕公子的。帖子上言明,请苏妙鸢务必去参加燕家的喜宴,妙鸢原本不想去,裴元却开口相劝:“他好歹也眼巴巴盼了你两年,你再不喜欢她他如今也要成亲了,还给你下了这么郑重的请帖,你若不去,太辜负他好意。”
“罢了,我去就是了。”毕竟苏夫人帮自己捏造了一通胡话,让燕公子不再追求自己,如今自己不必再躲避了,何不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日后也好相见。
于是这一日妙鸢便下山了,她这一日穿的很是素雅,几乎未施粉黛,不过这样浅的妆,还是遮不住她的清丽姿容,到了长安城,祁泠尘便接到了她,带她径直去了燕府,燕家不愧是皇亲国戚,府邸占了大半条街去,若不是有泠尘带着,自己还真找不到燕家的正门。车马喧嚣,不多时便到了,她下车,果然见得燕府处处张灯结彩,屋檐亭台皆披着大红色喜庆的绸花。
入得内院,妙鸢于宾客席上一僻静处坐了,有些纳罕,如今已是深秋时节,燕府为何处处都是理应初春开放的鸢尾花?不多时宾客皆满,饮酒应酬,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曲儿,竟都是妙鸢喜欢的曲子。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要起身悄悄离开,却被燕祈拦住了,他一身红衣,两个月不见好像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脸上棱角更为分明了,他笑得格外灿烂,来到妙鸢身边轻轻按住她的肩,在她身旁做坐下,摆明了不想让她走,妙鸢动弹不得,只得安安分分听他说话:“鸢儿,许久不见,你还好吗?”
“我很好。”
“那……你有没有想我?”
“恕我直言并没有,我有什么理由想你呢?”
他看上去竟有些失望的神情。
“那今日这宴席,你可喜欢?”
“对和我无关的东西,谈不上喜欢,不过燕府如何这时节会有这么多鸢尾花?”
“因为得知你喜欢鸢尾花,早几个月便叫花房的人养着了,我这般费心思,就怕你不来赏光呢,还好你来了,看来你果然是极喜欢的,以后我让匠人们常年培养这花。”
“多谢燕公子,不过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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