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一个梦(下)我的名字叫孤独(1/2)
十九 第十一个梦(下)——我的名字叫孤独
(人要去孤独的荒漠才能找到自己,尼采如此认为。)
他睁开了眼睛。
还是那个黑暗的土胚子,还是那个扎人的草稞子,天花板上还是那个苍老的照片。
“为什么?”他想,“我不是应该醒了吗?”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样子。自己浑身上下也有了力气。
他很快走到门前,扔开破门栓子,推门看去——
龟裂的大地丝毫没有改变,无边无际。看来这个场景并没有向他手下留情。
“对啊。”他想,“我可以飞啊。”
想到这一点,他很兴奋地冥想飞翔的想法。果然,不一会儿,他慢慢从门口起飞了,直向上飞去。他下意识地向下看了看,龟裂的大地正像自己那时褶皱的皮肤,完全没有任何生机,这个地方给人的是完完全全的寂寞。
“喂。”他(竟然)向黄土地说话了,“再见了。”
正在他向上慢慢飞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拉住了自己的腿脚,他根本动也动不了了。
“是吗?”身后发出了声音。
他惊恐地向后看去——
从土地里伸出了干枯的手臂拽住了他。黄土地伸出了黄色的大手!
“你离不开这个地方。”黄土地在说话。
他还是把持着自己的意念,自己在空中像蛙泳一般在前进。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囊中之物。
慢慢地,黄土又缠满了自己的身上,他又像一具尸体被土地包裹了起来。
当然,他的眼前,就又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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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岩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很疲倦。
“很厉害。”百合说,“你又创造了‘梦境循环’。”
“但是耗损了不少‘红色火种’。”绿萤说,“用自己的能力创造‘梦境循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啊。”红岩说,“可又有什么办法。”
“这回应该可以了。”紫雨说,“他可能会在这里反复醒来,一直到精疲力尽为止。”
“嗯。”红岩说,“就像刚才的‘死亡悖论’一样。意识到自己是个死人,谁不想赶紧醒过来活着。”
“是啊。”百合说,“我觉得,这小子这下该回去了,一次又一次地醒过来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吧。”
“但是,我觉得他一点惧色都没有啊。”绿萤说,“如果他本人不想醒过来呢?”
“那就慢慢等他睡醒吧。”红岩说,“总之,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道难题。”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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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怎么向上飞,黄土地总能把他摁到土地里。一点一点地埋葬这个尸体。
他一次次地在小黑屋里醒来,久而久之,似乎已经精疲力尽了,心里也变得无比烦躁不安。似乎可怕的并不是埋葬他的黄土,而明明是自己内心中一次又一次积攒的孤独。
而在他的内心中,吞噬他的,就是孤独。人到死去的时候真是这样吗?完完全全的孤独。他的内心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希望了。
所以,当他再在某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兴趣向外走了。
他就躺在草稞子之上。看着天花板上自己的遗照。慢慢闭上了眼睛。
但他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等等!别睡!睡着就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
“谁?”他说。
“我啊。”那个声音答道,“我叫‘孤独’。”
“啊?”
“来镜子前看看我吧。”那个声音说。
他站了起来,看向床头的镜子。
不错,里面自己的影像在向自己说话。
“你?是我?”他问。
“不不不。”镜中的自己突然变得无比俏皮,摇头晃脑回答道,“我叫‘孤独’。我才不是你。”
“那这是,什么情况?”
“就是你眼见的情况啊。”镜中的自己挠了挠头,“我出来帮你来了。”
“帮我做什么?”
“你不是出不去吗?”镜中的自己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梳子,在理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而小白本人内心里突然被自己滑稽的样子笑到了。
“笑啥玩意儿。”镜中的自己停止了梳头,“你自己的样子很滑稽?”
“是啊。”
“你不就想这么做吗?”镜中的自己接着梳理自己的毛寸。
“我怎么想这么做?!”他疑惑道。
“不是吗?”镜中说,“你看看,骚不拉几的,摇头晃脑,显得很阳光,外面的人肯定对这样的人人见人爱呗。你不就想这样吗?”
“我,没有。”
“你多久没有开心地笑过了?”镜中的自己收掉了自己的梳子,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牙签叼在嘴里,开始呲牙咧嘴地冲他笑。
“我,很久没有了。”但小白心里被这样的自己逗乐了。
“哦。你每天那么不开心,他们都希望你笑呵呵的,是吧。”镜中的自己还是在很阳光地笑,“所有人肯定都喜欢阳光活泼的孩子嘛。”
“是啊。”小白说,“他们都喜欢。”
“然后你就开心时笑一笑去见人,不开心时把自己锁了起来。”镜中的自己在用舌头嚼着自己的牙签,“有没有想过这是为啥?”
“因为,我难受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他说,“而且自己不开心了,干嘛要把情绪带给别人。有人跟我说了说要我把心里难受的事情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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