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问询室(2/2)

“是。”医生推了推厚厚的眼镜，“我想尽办法让你知道，你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不正常的，你可以放开心扉跟我讲一些话。但是呢。到现在你还是不肯说两天前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这是完全丧失了社会功能！”

“嗯？”她还是在冷笑，“社会功能意味着见谁都说真话吗？我得起码确定对方是不是我的朋友。”

“是。”医生说，“我是你的朋友。你还有别的朋友吗？！”

“通过刚才的对话。我不认为了。”她说，“我当然有别的朋友。我的那些人格就是我最美的朋友，他们不会怀疑我，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干扰。而你，只是怕警察说你玩忽职守，你的功利心可是真够‘理性’的？！”

“你。”医生说，“我会像警察建议，让你入院治疗。这是我唯一能帮到你的。”

“何必用你帮。”她说，“晚饭的时候我们会开会。我跟我自己的家族聊天，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呢？”

“我现在怀疑你有第八个人格！”医生说，“反正你喜不喜欢我都会经常过来，我觉得是你亲手杀了那个人！那时在现场，根本没有别人，并且证据确凿。”

“世上有那么多可以定论的事吗？”她说，“而对我来说，我自己我都定论不了。”

“所以你分裂出了人格，我知道。”医生说，“我在医院跟你讲过”

“那些老生常谈的话不用说了。”她又开始冷笑，“没有人能帮到我我就帮我自己。难道你也像电视里那样，认为，精神分裂者都是变态了吗？我只是想分裂出一个人帮我自己而已。就像老三，他总是嫌我太理性，让我善待别人，就像老二，她是个母亲在照顾我的衣食起居，就像”

“好了。”医生说，“在我心里，你并不是个变态，我只是想帮你，就这么简单。我去警察那里看一看受害者的资料。你在现场，应该知道，弹刀上有你的指纹，尸体的脖子上有你的牙印，而且，你在不认识死者的情况下为什么闯进人家的房间。到现在为止，你！作为老大的你！去问问你的‘家族’，看看他们知道些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门被轻轻关上了，而她还是很冷静地坐在木头方桌边，看着铁窗那一边的太阳。

是数不清的光线组成了一个太阳？还是一个太阳发射着数不清的光线？我们是看到了太阳意识到了数不清的光线？还是认为数不清的光线组成了一个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