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五大道(1/2)

电脑上的信息，电视里的新闻，这些数字已经不会引起米阳的激动。无数个梦里，米阳穿过边墙，看到的景色唯美，山花绚烂，一匹身形矫健的独狼，在戈壁滩奔跑，头顶就是一弯明月。

孟雨确实太胖了，作为修车的学徒，他没办法灵活的弯腰。

“如果你一个月以内无法减轻体重，干球不了，就只能回家，”这是修车店老板的原话，虽然店老板也不怎么瘦。孟雨看着自己可以砸核桃的手机，有了动力却又不知如何做起。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没有母亲在身边，其实不知道母爱是什么的，所以孟雨感觉自己没有母爱的需求，对父亲却每天都是牵挂。在他到了初中，可以生活自理的时候，他的父亲走了，去哪不知道，就是不见了，也许是偷偷混进别人的搬家队伍离开了奎腾，也许是自己翻过了边墙，孟雨不敢想，父亲走后，唯一的姑姑帮他申请了政府补助，所以孟雨毕业之后即使不工作，每个月也可以领到最低生活补助金。

孟雨找米阳寻求解决办法，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至少他要有一份工作。

“米阳，来刘式牛肉面，”孟雨在电话里说。

“等我，”米阳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知道是有事情，所以没说别的。

刘氏牛肉面，奎腾老店，奎腾政府斜对面，北京路南东南方向，你还在提要开创百年老店的时候，苏氏已经是三百年老店了。只是因为人口减少的原因，现在的客流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孟雨不关心这些，他坐在靠门口的位置，眼睛无神的望着窗外，店里的电视上放着明星的综艺节目《边墙真人秀》，一个个明星在边墙附近做着各种游戏。

都说搬迁要层层审批，通过率十分渺茫，但是有钱的有关系，仍然不费吹灰之力，这不是吐槽，这是现实，孟雨感到不公，他觉得不管哪朝哪代都这么现实。为什么那些明星还是可以全国到处串场，为什么那些有钱人还是可以飞来飞去。想到自己，其实倒也无所谓，因为各方面差距过大，即便能搬走，往哪搬？乌木？就是去了又能怎样，只不过是从奎腾的穷小子变成了乌木市的穷小子。孟雨想的真切，这样想来，如自己这般的人搬不搬走，其实意义不大，心里也就舒服一些。

“你倒是不客气，感情这刘氏牛肉面离你家店，你就每次逮着我往这跑，”米阳坐下来，他说话的口气向来如此，何况面对的是孟雨。要是对孟雨太客气了其实反而会伤了他的自尊，就要这样没羞没燥的才会让孟雨觉得安全，至少米阳是这么认为。

“别艾了拜来的，请你吃饭不错了，便宜，好吃，适合我，”孟雨笑说。

“勉强及格，”米阳说着端过碗来开始吃，“最近家里气氛不对，我也不想在家里待。”

“哟？你也有发愁的时候？”

“最近总听到父母争吵，”米阳端起来喝了一口汤。“我说大头，能不能多加两片牛肉？这清汤寡水，实在没有味道。”

“我要减肥，你也别吃了，”孟雨说，“我太胖，修理店老板嫌弃，我想换个工作，又不知道能干什么？”

“我最近也在想，不能这样一直混下去。”

两人边说边吃，都吃完了也没说出点有用的东西，就各自分手。米阳实在不想回家，就进了第五大道没有目的的转悠，电话想起。

“米阳，你没良心，我去拘留所接你，你不谢我，毕业一个月，你也不联系我，”电话那头艾一有些生气。

“忙，毕业了要忙找工作，哪像你千金之躯，官宦小姐，”米阳打趣道。

“你才是官宦后代，我怎么也是个官家千金，被你说的这么难听，”艾一争辩。

“打电话有事？”米阳对艾一感觉还是有，人也漂亮，瓜子脸，1米65身高，长发披肩，就是咄咄逼人的大小姐脾气让米阳十分抵触。

“我在第五大道，你来陪我，我在名品鞋店，等你哟，”艾一根本不像是在征求米阳意见，而是通知或者命令。

“那你等我吧，半个小时才能到，”米阳本能的抵触心理生发出来，这是赤裸裸的强压，所以即便自己现在就在第五大道，也要让她好等一顿。

第五大道是围绕在奎腾政府四周的地下购物街，四周贯通。建市时并没有，后来不知何固，可能因为风水，也可能是哪个企业家突发奇想，总知全国像奎腾这种规划不多见，米阳和朋友开玩笑时说被坑包围着的政府，奎腾独一份，他不知道那还有防空洞的作用，他的父母在一年之后，就在这里生死离别，这是后话。

看到艾一，旁边还有苏荷，都很漂亮，但是苏荷的漂亮就不如艾一的洒脱自然，想想自己和孟雨，其实也能理解。都是十七八的年龄，但是苏荷又不如孟雨这般坦荡，可能越是到不了的境界就越要把自己扮的更像一些。

“米阳，你骗我，你敢骗我？”艾一发现米阳，这才三分钟不到，“你说是不是和哪个小妹妹在逛街？不是说半个小时吧，怎么会这么快？”

“想陪你半个小时不嫌少，不想陪三分钟都嫌多，”苏荷打趣的说，她和艾一是同学也是闺蜜，只不过不像米阳，艾一，孟雨，邵一冰是同班。

“那我回去，半个小时以后我再来，”米阳轻松的说着，看了一眼苏荷。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当你心里讨厌某一个人的时候，十有八九那个人也对你没有好感。

“不许，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