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辰时讨饭(2/2)
阔直视墙头那瘦弱小狗,突然转头问花羽:“花羽姑娘,为何将我化作老道,而你却变成道童啊!”“呵呵!”花羽俏颜色逗:“如此甚好,让你过过师父的瘾,有何不妥?”
“二位师父!”花羽石阔言语之际,老者手捧一青沙糙碗来到跟前,碗里装着两个烧饼,像是刚烙的,还冒着热气:“老朽家贫,不曾备得佳肴,此二饼,予二位师父充饥;锅里有粥,二位师父先吃着,老朽这便去盛!”
“老人家!”老者转身之际,花羽一把拉住他:“刚刚师父说他不那么饿了,这饼……”他说着,把手中的青沙碗递到老者手里:“这饼您留着自己享用吧!”
“莫不是师父嫌这饼糙?”老者颜紧,眉如发白,渐露愧疚之色!
“老人家多虑了!”花羽抬手轻摆,短望石阔:“师父与我长年游历,此饼已是上食,果真不曾嫌弃……我师徒见此宅院简陋,想必老人家境况也不宽裕,怎好夺其续命之炊!”
“僧道乃是上善之辈,老朽毕生不曾怠慢,二位师父莫要再推拒!”老者再次把青沙碗递到石阔面前:“想必二位师父连夜赶路,早已饥饿困乏……老朽厨中尚有余粮,二位师父不必忧心!”
“既如此……”花羽眼眶初润,短看石阔,顺手接过青沙碗:“我代师父先行谢过老人家!”
“啊,这……”石阔瞠目结舌,手指碗中烧饼,还是没能言语半句。
“二位师父慢用,我这就给二位盛粥去!”老者面露喜色,转身离去。
“既然知道老人家家贫,为何还要享用此饼?”石阔不解,浓眉深皱。
“嗯……”花羽俊颜沉郁,浓眉紧锁,半声短叹:“自是知晓,离去时,我定要送他一份大礼;这烧饼……该是老人家下地之粮,不可糟践,你我一人一个……”花羽言罢,拈饼一只,递到石阔眼前。
“真吃?”石阔锁眉,尚存几分犹豫;几十载,断不曾吃过如此糙粮,饥肠辘辘之际,却成绝品上食;观老者转身之喜色,望花羽神色之决绝,石阔短虑,伸手接过烧饼:“我吃!”
“呵!”花羽短笑,咬了一口烧饼:“嗯,香!”
“二位师父慢点儿吃,别噎着!”花羽石阔吃饼之际,老者端来两碗清粥:“两碗清粥,我且搁于桌上,供二位师父就饼!”那粥着实清澈,小米没几粒,面上飘着菜叶,说是粥汤也不为过。
“嗯嗯,老人家盛情,我师徒果真感激不尽,老人家该来共享才好!”花羽嚼饼端粥,笑道。
“呵呵!小师父好口舌……”老者短笑,手指厨房:“厨廊里剩下不少,老朽这就去吃!”
“老人家您慢点儿!”见老者离去,花羽放下粥碗,轻坐短凳,神色灰沉:“凡城酒肉满桌,此间衣食不全,想我华夏百姓,亦不尽安康!”
“此离凡城不足百里,不应如此贫瘠才对!”石阔皱眉,不得其解:“莫非另有蹊跷?”
“既享老者上食,定当满载而报!”花羽颜沉,哀望门外荒田瘦地。
“二位师父吃得可好?”老者抹嘴而回,故作大饱之态:“该是慢待二位师父了……换作往昔,烧饼原是打尖之粮;怎奈三年大旱,田地无收,百姓锅里着实不宽!”
“三年大旱?”花羽起身,满脸惊色:“老人家,倒是给小道说个始末,如何?”
“小师父!”老者缓缓坐于花羽身侧:“三年前最后一场甘霖,倒了时节,田地已是颗粒无收……朝廷赈灾之粮半粒未至,加之三年大旱,百姓锅碗岂能宽厚?适才知悉二位师父饥饿,老朽不敢诉穷,却又巴望二位师父察其大荒,后禀清廉……村中百姓怯弱,不敢造次上禀,恐引贪吏问罪,殃其家人!”
“喔……”花羽大惊,回望石阔:“百姓度日如此艰苦,竟无半个清廉贤吏临察?是何道理?”
“啊,这……”石阔微退,眼若铜铃:“贫道……贫道定要回禀查个究竟!”
“道长莫要心燥……”老者轻抚石阔手臂:“如今贪吏当道,越禀尚需熟虑,行之不巧,恐要引火烧身,不得自保!”
“老人家说得在理!”花羽神色微喜,笑道:“今日既享此饼,小道断不轻忘;老人家尽可放心,待小道去得凡城,自会伺机亲禀国师,还百姓该有之粮!”
“如此,老朽代百姓谢过二位师父了!”老者起身,拜倒于地。
“老人家快快请起!”见老者拜倒,花羽连忙搀起:“您这是拆熬小道了!”
“此村名唤花梢里,隶属宁县,二位师父可别错记才好!”老者言语诚恳,满含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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