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5)
也无可奈何。季婵溪道「等会再说,先看戏。」
「看戏」
季婵溪指了指那灯火辉煌,朱璃碧瓦之下的场景,江妙萱火红的嫁衣像是随
风燎起的焰苗,顷刻间便凶烈得令人不可直视。
江妙萱回头望向了季婵溪的方向,季婵溪微然一笑,不知从何处抛出了一把
剑,江妙萱嫁袖一挥,随手接过了那柄剑,而此刻她身边已经围了许多人,那些
人有的是明虚宗的长老,有的是夏家重金聘请的供奉,而与江妙萱相对而立的便
是陆盏宗主,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徒弟到底练了什么邪功,此刻境界连自己都无
法看透,所以方才在他念力未能触及到江妙萱之时,他便以宗门秘法警示各大长
老,如今诸位长老已经起身纷纷将她围住,甚至有许多在宗门闭关的长老也已经
动身前往此处。
你江妙萱这功法再邪门,难道还能与整个明虚宗抗衡不成
陆盏轻声冷笑,「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别怪为师手下无情了。」
他手指在袖中轻轻扣弹。
与此同时陆堪与十数位长老同时出手。
江妙萱看着他们,脸上已经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只是这些微笑带着些许的
悲悯。周围人群已经散去,夏老爷子也被抬入了暗阁之中,几个侍卫拖着夏知酒
离开,夏知酒两条肥胖的双腿拖在地上,脸上横肉颤动,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恐,
他满脸泪水纵横,看着很是好笑。
天地空明,清风朗日。
血红嫁衣的女子是天地间唯一的焰火。
陆嘉静看着她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片刻之后,她神色震惊「是她」
林玄言看着她,神色不解。
陆嘉静望向林玄言,问道「你还记得失昼城中的那副壁画么画中有一个
南海抚琴的女子的背影。」
「你是说二当家」林玄言回忆了片刻「那位死于千年之前,失昼城封印
松动的暴乱中的女子她们的背影确实有些像。」
陆嘉静点点头「相貌不过其次,最主要的是道法,天下道法,失昼城所承
道法最为古老神秘,与灵妖仙三脉不同一宗,所以方才连语涵都没有看透。」
林玄言点点头「我记得那副壁画上有一句诗,好像是那位当家大人写的。」
陆嘉静正要开口,却听到季婵溪清澈的声音徐徐飘来。
「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季婵溪如蒙水气般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那方舞台,语调轻缓,没有抑扬顿挫,
真的就像是青丝暮雪那样,落地成灰。
陆嘉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只是听她轻轻吟诵,自己竟也有一瞬
间伤神。
林玄言想到了那日的那尊雪白法相,那尊法相同样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是
那种美丽太过普通,让人无法记住,于是记忆力只剩下茫茫雪白。于是他便联想
到了那位失昼城的大当家,时至今日,他已经想不起她的容貌了,或许这也是失
昼城的独特道法么
原来那尊法相便是失昼城的二当家的残魂,难怪你这般天才。
只是如今魂回原主,你季婵溪真的没有丝毫心疼么
随着季婵溪最后一个音节飘散,台上那位火红嫁衣的女子的裙裾也灌满长风
般扬起。她轻轻振衣,却似从袖中抖落出万仞山峰,围在她周身的许多长老甚至
没有来得及祭出本命法物,便被瞬间震开,有的飞出屋外,有的直接砸在墙上,
陷入墙壁之中。
所幸他们未来得及祭出本命物,否则本命物定会被顷刻震碎,坏及大道根本。
仍然有几个修为很高的长老苦苦支撑过这一轮罡风般的劲气,然而他们好不
容易撑过之后,江妙萱再振衣袖,其余几人也直接倒飞出去,砸入场间。外面本
来去留不定的许多人再也不敢逗留,纷纷向外逃窜,远离是非,场间顷刻只剩下
明虚宗的诸位长老弟子,以及林玄言等人了。
陆堪脸色红紫变幻,他知道这样下去只能任人鱼肉,他以指为剑,夺手而出。
前日里还和他打的有来有回,最后在那位师兄帮助下略胜了江妙萱的陆堪,
心如止水,观心如剑,心无旁骛递的一指,江妙萱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她一甩衣
袖,砰然一声巨响,陆堪凝结出的片刻通明瞬间就被打碎,他整个人如沙袋般被
打入场间,昏迷不醒,不知生死。
她的面前唯有陆盏了。
陆盏负手而立,握紧双拳存于袖中,劲气已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全身。
在江妙萱一袖震晕了陆堪之时,他心中便萌生了退意。
江妙萱脸色一直十分平静,带着淡淡的笑意,又让人觉得疏离而陌生。
「死,或者战死」
江妙萱笑问道。
陆盏满面怒容,却没有再说什么,他背靠着墙,准备破墙而出先行逃离。但
是当他靠到墙的时候,冰冷的墙体透过脊梁,又让他清醒了许多。
明虚宗的功法本就是负阴抱阳,逆转天命的路数,若是自己一味退却让步,
即使今日走了,将来如何尝得大道。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回到了那闭关十年的岁
月里,冗长而寂寞,也曾平静,也曾焦躁,最后勘破了许多执迷,终于见到了那
一线的门槛。
思绪之间,他隐约有了明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