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各取所需(上)(1/2)
攻入城中的唐军各部正在全力清剿城中乱党,当然我们都清楚,这个捕匪行动,实际上混杂着诸多的名堂,高仁厚虽然心中不喜,但他也知道,麾下这支军队,虽然顶得是大唐名义,实际上各部都属于不被田令孜待见,也就不等于被朝廷待见的,难免要多多搜刮了。
而他直属的五千两川兵中,真正的嫡系也不过三千人,想要凭此弹压全军,这未免有点天方夜谭——这年头当兵给的饷钱并不多,用命去战,图的还不是战后的搜刮!
而既然各部都在搜刮捕匪,高仁厚也只能对自家兵马的劫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既给不起高钱粮,又过于严苛,得罪狠了,哪怕以高仁厚的手段也要忌惮三分。这年头,下克上几乎如同一日三餐一样寻常。
李承泽坐镇北城,他绕了这么大段路,看起来是吃亏了,然而事实上,陈王军本就约法不许害民,再加上北城贼军众多,所以缴获很是不少。
而也正因为李承泽恪守原则,陈王军面对其他军队劫掠民人,都十分愤慨,自觉与“大唐王师”划开了分界线,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王师,这也让李承泽不知不觉中收获利好。
要知道,他以李唐宗室的身份起家,有好处却也有坏处,尤其在军队上,李承泽那是十分愿意自己麾下之军与其他军队分割开来,只认自己,而不会认为自己属于长安禁军的一个分支——他曾十分担心,朝廷一纸令下,就让自己彻底玩玩儿,但如今看来,自己的隔离层计划十分有效。
所谓隔离层计划,其实就是李承泽逐步理清出来的大唐再造计划的初步阶段,无论是自开国府,还是重组州级权利制度,乃至建立训导监都是这个计划的组成部分,核心就是让陈王治下的文武制度与大唐迥然不同,自然而然的就造成了新旧两局的间隔,利于自己身在旧局,却不为旧局所扰。
随着一天捕匪行动结束,初步清点之后的所缴获的贼脏顿时让李承泽眉开眼笑,光说钱银一项,就有钱八十三万贯,银二十六万七千两,金二万二千两,折算下来就是超过一百万贯的巨大财富呀!这还没加上珠宝古玩的折现!而粮草方面,虽然比较少,但也足有数万石之多,足够万人大军算上后勤民夫半年之用!
如此算下,兴元全城财富,怕不下五百万贯之多!
难怪说天下财帛,扬一益二,管中窥豹,兴元府财帛之富已巨如此,还不知道成都与扬州该是何等富贵,可见传言,所道不虚!
而仅是兴元府四分之一的收获,就已经巨大让因为迭经战争,而钱包缩水的李承泽感觉到巨大的幸福,如同被砸了个大乐透一样!爽的很呀!
说起来,李承泽如此收获也算是托了贼军攻破兴元,数十日如一天的大肆劫掠,刮地三尺的福气,否则焉能缴获如此之多?当然这里头,其实里面也有很大部分是王铮掀起腥风血雨后,犒赏稳定叛军的兴元府库里的所存钱粮。
事实上反倒是普通民人其实已经没什么财货了,都被抢光了,李承泽下令不许扰民,还真是一石若干鸟...
既让民人对比了各部行为之后,歌颂陈王仁义,又因为贼军大掠,所缴获的其实相比于各部可能更多,更让自己军队荣耀更加湛湛生辉——你看,那些个抢民的兵,还算是兵吗?军人应该保家卫国,捍卫民人!
这也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当夜晚降临,无论是李承泽还是其他各部汇聚在观察使司衙门之时都笑吟吟的,唯独牛勖的面色很不好看,各部放兵以捕匪之名大肆抢掠兴元府,让本就残破不堪的城池更显颓败,唯独北城稍好,但也仅仅是抹住了一个皮面而已,那里本是贼军大队驻地,已经被祸害的不算浅了,就是建筑完好而已——贼军自己也要住房子嘛。
而最让牛勖可气的是,今晚的议题,更是在他身上割肉,但谁叫他就是个空头观察使呢?虽然山南各州大部分没有失守,但基本上没什么军队了,剩下的一点兵马右厢各州要防备岭上蛮族,左路的各州要防备吐蕃骚扰,孙正奇则已经被打断了脊梁骨,就象征性的派了五百兵给牛勖,让本来只有一百亲兵的牛勖,声势稍壮,但也仅仅是稍微壮了一丁点而已,不那么寒碜了。
“如今王贼虽平,然而黄逆还在!我等乃是朝廷虎贲,岂能坐视黄逆还窃据神京,扰我大唐祖宗安宁!末将等不才,愿率虎贲,替朝廷讨平叛逆,中兴大唐!”黄头军都尉郭琪率先出声。
“所言正是!我等受朝廷俸禄,岂能坐视?只是如今各军别无根基,若要北上,恐怕也需要一二落脚之地呀!山南西道犹大,完全可以设立军镇,进可以讨平黄逆,退可以保卫朝廷嘛!”本是东川镇下右厢都指挥使的陈一丁如此说道,这位一直没什么存在的将领终于吐露心声。
他们所求的是什么?血战平叛,为求起居八座,节度一方是也!
高仁厚也有所准备,毕竟这年头武人谁不求这些呢?何况三川如此巨大,裂土设镇,完全没问题啊,而牛勖在一旁听了半天的打哈哈,终于轮到正题了,心气顿时开始起伏,这群王八蛋,当着我这个观察使的面,就开始讨论这问题,合适吗!
高仁厚看向曹知懿,他虽然理解郭琪和陈一丁,但并不代表他同意,这两人的心性一看就是跋扈无常之人,岂能安心听从朝廷节制?什么为朝廷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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