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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在他们大感不妙的时候,敌人已经转守为攻的展开一轮重击。就在一阵吆喝呐喊和拳脚碰撞的杂沓声中,可能是激烈的格斗太过于惊人、也可能是双方谩骂叫嚣到无法让人再装聋作哑,所以不但带路的精壮汉子在开口大声劝阻,本来一直悄然无声的地下二楼突然有个人拾级而上,他一面推着鼻樑上的老花眼镜、一面用低沉却颇具威严的口气说道:还不通通住手?你们是把这裡当道馆还是流氓间?这是你们可以打架的地方吗?别忘了这裡是警察局,信不信我随便找个罪名就能把你们全都带下去作笔录?
本来还不想罢手的偷袭者是最后一个撤兵,他跟杜立能一样上衣都被扯破了,不过很清楚他嘴角有着一缕血丝,而小杜跟其他两个身上看不到有何伤痕,只是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气喘吁吁的模样,局势依旧是剑拔弩张,但显然出现的这位半百男子阶级比较高,所以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在面面相觑了片刻以后,精壮汉子才赶紧立正说道:报告主任,这只是一场小误会,走楼梯时不小心碰撞到而已,没事、没事,我叫他们彼此握个手化解一下就好。
喔,是吗?有没有人需要申诉的?
这个戴眼镜的主任先看了看杜立能,然后才又朝着那三个傢伙说道:这次的笔录是由第二小组负责,你们第五小组的跑下来干什么?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搞那些狗屁倒灶的丑事最好小心点,我是绝对不许对涉嫌人动私刑的人,你们要是不信邪的话儘管再试一次没关係。
大概没想到会被长官当面撂重话,所以那位偷袭者在忖度过后连忙应道:报告高主任,都是我不对,事情是我引起的,与其他人无关,如果对方想追究我一定负全责绝不逃避。
这傢伙话刚讲完,两名律师也恰好飞奔而至,看来这场纷争已惊动不少人,否则两位律师不可能会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下来,而且林律师一看杜立能的衣襟破了三个洞,当场马上变脸问道:怎么?他们打你吗?这已违反法律及人权,我们可以立刻对动手的人提出告诉。
林律师一开口,沉律师当然跟着帮腔,这下子偷袭者可就紧张了,原本嚣张的姿态煞时不见,取而代之的一副含冤莫名的嘴脸说道:吃亏受伤的人是我耶,你们没看到我都流血了吗?我都没说要告人了他还想告什么告?
这傢伙不但装孬、而且还想反咬一口,本来杜立能正想糗他几句,但精壮汉子随即打着圆场说:误会、误会,他们只是在楼梯上不小心发生碰撞,彼此拉扯了一下罢了,大家办正事要紧,就不要告来告去了,双方握个手化干戈为玉帛,不知两位大律师意下如何?
律师当然得尊重当事人的意向,其实面对这个不停在和稀泥且摆明在帮同事护航的精壮汉子,杜立能并非没有知觉,但此刻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侦讯,以便能够从这裡抽身去处理其他要务,因此即使是在两位律师磨刀霍霍的情况下,他也只能暂时隐忍不发的说道:事情因何而起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打官司跟握手言和都大可不必,总之谁耍阴的谁就要等着,那一脚我迟早会讨回来的!
话一讲完杜立能便从那三个傢伙当中跨步而下,两位律师也紧跟在后,这时偷袭者也转身向上走去,但是就在两人要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这混蛋突然压低声音阴狠的啐骂道:你他妈的够种,你最好快点来找我,要不然我只怕你来晚了会哭得像个吃不到奶的娃娃!
这种恶毒的挑衅使杜立能身形马上一顿、双拳也立刻紧握,就在他正想迴身攻击时,那位高主任似乎同样瞧出了端倪,只听他抢先一步的大声怒斥道:蔡小组长,你们三个不赶快离开还在那边囉唆什么?再不走的话你就准备后果自负!
一听长官已经下达最后通牒,蔡小组长这才闷不吭声的冲上楼去,那两个组员自然继续当跟屁虫紧随在后,他们一走整个楼梯间顿时恢复了安宁,精壮汉子依旧在前头领路,当杜立能行经高主任面前时,他们互相对看了片刻,这个身材粗壮的中年男子应该柔道练的不错,在厚重镜片后面有着一对深不可测的眼神,那有时精光闪闪、有时却温暖敦厚的双眸,像是蕴藏着许多沧桑与不愿为外人道的故事,虽然只是几秒钟的观察而已,但小杜对他的印象还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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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主任并没有跟进侦讯室,在杜立能入座以后他便和带路者转身离开,这时三坪不到的小房间内坐了六个人,除了小杜这边的三个人之外,长方形板桌的对面也坐着二男一女,经过沉律师询问才知道那位年轻女性是检察事务官,这种罕见的状况连律师都感到意外,不过负责问讯的老刑警对此提出了说明:检方在场主要是想确认当事人的应答是否全部出于他的自由意志,因为这个桉子有些不寻常的动员了太多人马,所以我们警方和检方都不得不慎重其事。
从必须全程录音到笔录由另一名年轻刑警负责记录,看得出来警方确实不敢掉以轻心,如果不是刚才在楼梯间发生了那段插曲,杜立能会以为如今的警察已不像传言中那般肮髒龌龊,可惜一粒老鼠屎就能坏了整锅粥,所以这时的他更是全神贯注地提高警觉,打算跟眼前这组人来次实问虚答的对应。
侦讯的速度并不快,有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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