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进(2/2)

“耶各殿下，您也感觉到了吗？”出于对老者的敬重，魏曦并不介意与耶各的位阶差距，因此这位远古存在倒是经常凑到他的身边来。

“好强的怨气！不过这不奇怪，判魂魔可以说是整个恶魔世界最会玩弄灵魂的，它们是深渊灵魂宝石的头号加工商，绝大部分怨恨宝石都出自判魂魔之手，几乎每位深渊领主都会豢养几个判魂魔的，这个位面有这样大量的判魂魔尤其是尽然诞生了一位判魂魔领主，有这等怨气也是正常的！”铺天盖地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怨气，宣告着这个位面曾经经历的悲惨历史，判魂魔对于每一个到手的灵魂都会物尽其用的榨尽灵魂中的最后一点精神——怨恨、恐惧、绝望等等等等，直到剩下最后无法突破的本质，这个过程也需要持续数百上千年。

这也是诸神为什么选择这个位面的原因，正是因为判魂魔的这种能力触及了诸神的荣光与威严，信仰属于灵魂领域的事先不说；光是判魂魔榨取灵魂的事情都无法让诸神原谅。如果说灵魂坠入深渊是种悲剧，那么转生恶魔也并非是最终的结局，几乎每年恶魔都会掠夺属于诸神的灵魂，同样每年诸神都会发起战争挽救自己的信徒，甚至发生过不止一起最终恶魔觉醒依旧眷顾自己的神祗的事例。但是这首要条件是他不会落入判魂魔手中，因为转生深渊如果算是羔羊被别人领走豢养的话，那么希望还在，还有；但是一旦落入判魂魔手中，那么就等于已经被剥皮、剔骨、分尸了，你最终最多能获得剩下的一点皮毛或残骨，因此一位判魂魔君王也是诸神绝对不允许诞生的。

但是魏曦说的却不是这怨气，怨气哪里没有，只不过这里的特别强而已，他实际上是想问耶各有没有感觉到这个位面隐藏在怨气下的东西——阴气。阴气这玩意说实话魏曦至今不知道怎么形容它，只知道在华夏神话中它是构成阴曹地府的关键元素，但是或许他也具有死亡神性的缘故，他才能够依稀模糊感应到它的存在，正因为这样他才感叹于本源的强大，即便在堕落的深渊，本源依旧有一丝自己的能力彰显存在，与深渊争夺着。

阴气不同于死气，虽然它的特性有些偏向于死气或者负能量领域，但是它又是与众不同的，它跨越着生与死的限制，甚至跨越灵魂的存在。严格来讲这才是亡灵之所以存在的根基，或许这个世界没有类似理论，也或许是它们潜伏得太深，因此魏曦才向试探一下这位最古老的死亡主宰，毕竟在华夏文明传承里五行并非极致，洞悉阴阳才能窥视大道。严格来讲，如今的诸神只不过算是精于五行而已，尚在迷途中挣扎罢了。

虽然阴气是让死者复生的关键，但是它只是一个引子，如同中药的药引一样本身并不出彩，因此也往往容易被忽视，这个世界普遍的理论认为死灵生物是由怨气与死气凝聚而来。表面上一看，貌似如此，但是死气与怨气本身就是趋向于死亡与毁灭的，又怎么会催生生命呢？因此魏曦才会去重视阴阳的存在，他认为正是阴阳的结合平衡了生与死的极限，所以死灵才会出现，就像阴曹地府的阴兵一样。

当然，不管耶各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不答，魏曦都没打算在询问下去，泄密倒不是关键，一旦引起克蓝沃误会，认为魏曦打算涉足死亡领域就不好了，毕竟大家是几千年的朋友了。

于是，魏曦淡然一下，伸手一指，漂浮在眼前的七宝玲珑塔迅速扩大开去，不过这次却没有在落在地上，而是不断上升直到其辐射的光圈将方圆千里范围完全笼罩位置。庞大的七宝玲珑塔散发着七色光芒照亮着四周，光圈之内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恶魔、不死生命等等一切邪恶的生命从灵魂深处燃起残红色的火焰，如莲花般，在诸神眼中这是魏曦的神罚，对那些不敬神的邪恶生命的神罚。

红莲业火，诚如魏曦预料的一样，即便是深渊世界，只要没有脱离这个晶壁系，它也不得不服从晶壁系核心规则，如同它也不得不容忍阴阳的存在一样，善恶、功业或许每个晶壁系都有自己的标准，但是但凡存在，维持其存在的总不会是业，同样破坏其存在根基的总不会是功。因此神祗代表着功德道，而深渊确实罪业世界，这千里之内魏曦验证了这点，不禁内心欣喜若狂。

诸神感叹于魏曦的强大，或者羡慕其拥有的璀璨文明传承，却不知道此时此刻魏曦内心的无比惊喜：那红莲之火确实是魏曦引发的，但是他仅仅是引动了，那火却自然而然的呈现了燎原之势，不耗费他一丝一毫力量，这证明他一直的推测是正确的，功业确实存在，自己没有走错路，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喜的，相比之下，这次的救赎成不成功又有什么关系。因为创造的这红莲之火是以恶业为原料来燃烧的，只作用于灵魂......虽然是自己掌控的这千里之地，但是自己并没有扭转在千里之地的规则，只是阻止外来力量而已，毕竟虽有熊熊烈火也难以在着无边恶业的大海里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