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前世今生(2/3)
p>“隋卿。”无面轻声道。地府,隋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了。到底是被斩首于街市上,还是病逝于床榻……他居然想不起来。
四个阴差抓住捆在他身上的铁链,他不由自主被他们拖着向前飘飘荡荡。
天上脚下无数阴火流窜,偶尔会落在道旁的曼珠沙华上,瞬间腾起半人高的绿色火焰。碧火红花,分外妖娆。
道旁还有无数岔道,许多与他一样着白衣的新死之人,被阴差们拉着向前飘。有的哭有的笑,也有人喃喃自语着什么。然而就算是再怎样痛悔自己的死,也会被这死寂的气氛消耗光。最后,只能默默无声地按照顺序,依次前进,通过遥远的那扇邑都大门。
带领他前进的阴差停了下来,等候入门。他懒洋洋地抬眼四望,看看灰暗的天空,看看流窜的阴火,再看看如血一般红的曼珠沙华。花如龙爪,妖娆之外,却还带着一丝狰狞。
正看得发呆,却听身后几个阴差说道:“这下可不知要等多久,几个新鬼聒噪的很,不如先喂他们喝点忘川水吧。反正到轮回的时候还是要喝的。”
忘川?他回头,却见一个阴差从怀里取出一盏漆黑的酒瓮,走到道旁,拨开红花,果然露出一弯清澈的河流。
他说不上那河水是什么颜色,只觉斑斓璀璨,里面溶溶包含了不知多少东西。阴差舀了一瓮,走过来掰开一只新鬼的嘴,不顾他的哭喊,硬给灌了下去。那鬼先是哭得厉害,慢慢地,却不动弹了,面上浮出一种茫然呆滞的神情,犹如初生的婴孩。
“我也需要吗?”隋卿很识趣的道。
阴差正要给他,谁料阎王忽然出现,“慢着。”
“阎,阎王。”阴差看着忽然出现的阎王,一个一个都吓得手脚发软,立即乖乖的跪在地上,什么话也不敢说。
“先看看你的前世吧。”阎王看着以来投胎转世的隋卿,不忍心,大发慈悲让他看一看他的前世。
隋卿皱眉,看着那画面之中像话剧一样的片段:
风吹三月,露水凝干。她是朵花,也是只妖。三百年前被人遗忘,三百年后独个修炼成形。
她叫卿安。却不知怎的叫卿安,她用了许久的时间,来想着。哦,是了。有人说,愿卿安宁,一生卿安。后来,卿安也就叫卿安了。
可那人是谁呢。卿安又用了许久的时间,来回忆着。却只是一抹淡笑,温润安暖。
山上来了个采药人,素白的衣,干净的笑。背着竹篓,游走在山里。
卿安坐在柳枝上,跟着风,慢慢的摇。卿安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采药人笑,“我不是,我叫锦安,沈锦安。”
卿安垂下眼,闷闷的应,想着,这大概不是她要找的人。
采药人走了。山里又来了个书生,青衣青衫,笑的和暖。
卿安坐在桃木枝上,声音软软糯糯,她说:“你是不是卿安啊。”
那书生也笑,“许,一生卿安。我不是卿安,我是靖安,苏靖安。”
卿安很不高兴,那个人呢。那个愿卿安宁,一生卿安的人呢。卿安甚至想着,如果那人来了,就把卿安还给他,卿安也不叫卿安了。
可那人一直没来,卿安还是在山里,想着,念着。可不管怎么样,卿安只是记起一抹笑,温润安暖。
那天,山里来了个将军。黑色的衫,苍白的脸,生的极其好看。卿安很想问那人,你是不是卿安啊。
可那将军不会笑,只是在行走间,流了很多很多血。
卿安还在纠结,那人却在她摇动的三叶树下晕倒。没办法,只得将那人带回花间。卿安用了许久才治好了将军的伤,很累很累,就拥了那人的怀,睡得安心。
卿安醒的时候,是在傍晚。抬眸,那人手里举着朵白色的花,很眼熟。卿安哭了,白净的脸,憋的红彤彤的。那人吓的紧,抱着她,问她怎了。
卿安说,你拔了我的花。那人手忙脚乱,“我在给你埋上,你别哭。”
卿安说,“那是我的本体,离了土,我就回不去了。”
那人闻言,笑的眉目弯弯,“那你跟我走吧,我养你,可好。”
卿安抬眼,“你是卿安吗。”
那人笑,“我不是卿安,你是,你是我的卿安。”
后来,卿安走了。跟着那黑衣的将军。后来,卿安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那人。卿安想要的,不过一句,“你是卿安,你是我的卿安。”
“他们后来怎样了?”隋卿看着眼前只有一半的画面,不禁猜测结局是什么。
阎王摇摇头,“你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其实阎王是怕,怕一会儿那个肆钰找到地府,如果隋卿投胎了,这地府估计又要大闹一番了。
隋卿淡淡的垂眸,“我只是记不起来,卿安最后怎么了。”
“嗯,她……”阎王正想说话,忽然将听清楚了隋卿话中的意思,“你都记起来了?”
“那个将军是我,卿安是肆钰。”隋卿一脸淡然的道,“只是我不知,她究竟等了我多少年~”
“一万年。”隋卿话音刚落,便听见远处传来慕九曦那冷清的声音。
隋卿淡淡抬头,“肆钰等了我一万年,那你又等了肆钰多少年呢?”
慕九曦一愣,看着眼前的隋卿,一袭白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下巴中间竖着一道明显的沟壑——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沟!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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