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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往的景象不经意地飘过脑海,她脸颊忽然红透了,浑身热呼呼的……真难为情,她匆匆低下头,结果一闪神,脚下陡然一滑。
“啊——”她惊叫。
突然有人在她背后轻轻一推,然后,一把剑柄突然斜斜插入她手中。
她本能握紧,让自己稳下来。幸好没摔着,没有在他跟前丢脸。
“多亏你了。”她回眸微笑,牢牢握着那把剑柄,不放手。
绮南雁无可奈何,只好任她拖着。
这是从她姐姐大婚那晚之后,他和她之间最短的距离。
绮南雁感觉自己呼吸有些紊乱,鼻尖传来的香气,不知是来自她身上,还是山间不知名的花香——他宁可相信是后者——那气味让他有些焦躁,有些紧张,甚至有些晕了,只好竭尽所能笔直平视前方的山路,确保神智清醒。
她似乎没受什么影响——虽然没看着她,但她愉悦自在的笑声、轻快的步伐,及叽叽喳喳的话语,都在显示她并未如他那般不适。
为什么,他会感到胸口窒闷呢?
没来得及细想,瀑布倾泻而下的声响便转移了他的注意。
水流哗啦啦地厉声怒吼,经年累月地蚀出一大片深潭,光听那声音,便已浑身清凉。璇莹大喜,快步走上前,岸边散布各种大小的鹅卵石,她踩过一块又一块石子,想到潭边洗把脸。
“小心点,别过去了。”剑柄一顿,扯住她步伐,她回头看,绮南雁不赞同地聚拢眉心。
“为什么?”她睁着杏眼。
天气好热,他不想过去洗洗手、拍拍脸颊吗?
“那水看起来静,其实有暗流。”
“你怎么知道?”
“这里是我家乡。”绮南雁拉下脸。“我小时候曾在这里溺水。”
“是吗?”璇莹冲着他笑笑,然后放开剑柄。
他跟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照顾她?既然身边有他,她还怕出什么差错?
绮南雁见状,翻了翻白眼,俊脸又露出烦躁不耐,却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她后头。
可最后,他不但坐下来洗脸,连上身衣服也泼湿了,还回头朝她不在乎地撇撇嘴,脸上写着:反正凉快嘛!
璇莹笑吟吟地蹲坐在一块鹅卵石上看着他。
她倒没这么大胆子,敢在男人面前解鞋洗脚或是濡湿衣裙什么的,顶多从怀里拿出一方手绢,打湿后拍拍脸颊罢了。
绮南雁见她如此“端庄”,不禁松了口气 .
璇莹嗤地一笑,仔细打量着他,一会儿,突然皱眉。“绮南雁,你话好像变少了耶,我看过你和我姐夫说话,可不是这样子的。”
绮南雁抬头横她一眼,意思好像是——跟你这种不懂事的小姑娘,有什么好聊的?
不回答?呵。她笑了笑,也不勉强。
绮南雁起身,道:“走太远了,该回头了吧?”
“不要。”她跟着起身,顽皮地扬起脸蛋,笑说:“我又没请你来,你想走就走吧!”谁教他这么神神秘秘不干不脆,她偏不想乖乖顺他的意。
她可没再抓着他的剑柄了,干嘛不走?
但他确实没有丢下她。
她时时回头,确定他始终跟着,那滋味……哎呀,她也不会形容,好像全身轻飘飘的,既紧张又兴奋,心跳得很快,然后……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安全的女人,呵。
回程时,她忍不住问:“绮南雁,咱们是朋友吧?”
“嘎?”
绮南雁一双浓眉扬起,好半天才挤出一丝古怪的笑。
“你爱怎么想,我管不着。”
“好吧,那我要开始‘想’喽……”她偏头支着手臂,一脸深思的模样。
绮南雁瞪着她,想看她玩什么把戏。
“我想咱们俩……是朋友,绝对是朋友。”毫无疑问,不是吗?
她故意笑着探身挽住手臂,往他耳边柔声吐息。“所以,你可不能出卖我喔!”
绮南雁脸色一凝,瞥了她一眼。
他明白她有心拉拢自己,甚至故意用江湖人惯常挂在嘴里的词,只是……她口气如此暧昧,倘若今天在她身边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名男子,她也会如此吗?
此刻她一双柔荑还搁在自己臂膀上,耳边的细语仿佛仍留着几许芬芳,教他有些心神不宁,分不清她这举动究竟出自何意?或许是向爹娘撒娇耍赖惯了,便把这伎俩用在他身上,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释放了多少魅惑,但……
绮南雁沉下脸,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那丫头可以不懂事,自己却不可失了分寸。她出于无知的天真之举,他绝不能随之起舞。
他长吁了一口气,别过头,举步向前。
也许是暑气太盛,夜深时,璇莹依然辗转难眠,忍不住起身。
她推开纱账,走到屏风后,将略有汗意的衣衫卸下,并换了件细滑冰凉的罗绢,来到窗边的软榻上,凭栏倚卧。
月光皎明,照得庭园中花草迷蒙如梦。她瞥了眼,懒懒地合上眼眸,脑海便浮现一道颀长壮硕的身影——绮南雁。
他有一头颓废乱发,一双怒时聚拢、笑时飞扬的浓眉,总是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远远地、静静地睨着她。
自从来到小园林,无论何时何地,他总在她身旁,说是不放心她一个人,怕不安全……
只有这样而已?
他会如她所愿吗?她思忖着,轻轻吐息,又睁开双眼。
他现在在做什么?已经睡了吗?
她心思浮动,翻身离开软榻,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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