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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下面那句“吃点东西”概是不用说了。
这便把碗塞给陆辕,然后起身在水盆里投了个热手巾。
“放了桂花了?”陆辕含着勺子,说得含含糊糊。绿豆羹是凉的,凉滑又带着丝丝清甜,倒是桂花的味道清香解了甜腻。苏淮当真好手艺,他做的东西,吃上了,就戒不得。
“绿豆,冰糖,桂花。”苏淮说着,走过来坐着,拿着毛巾伸进陆辕衣服里,贴在他后腰上。
舒服的哼哼几声,陆辕呼出一口气,现在肚子里这祖宗足足有八斤,成日动则腰疼,静则腰麻,简直有的受。日日让苏淮这么拿热手巾敷着,还缓解一点。
“喔……这伏天真要命了,热死人……”拽着衣领扇风,陆辕嘟囔着,又抬手抓抓毛刺儿似的的头发。
因为怕热,前些日子陆辕愣是趁苏家人没注意,偷偷把头发给剪了。前世在妇产科,陆辕都是建议产妇剪发的。一来好打理,二来坐月子的时候怕受风不好洗头,短发方便些。可是这是古代,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什么的,陆辕这么一剪子倒是方便了,苏家人让他给惊着了。
苏老爷气得够呛,说什么“断头不断发”胡子气得直颤颤,举起拐杖就要打,终是看在大孙子面子上,哼了一声,回房里去哼气儿了。赞布倒是没怎么训斥,毕竟草原上没有这么大的讲究,只是责怪两句这头发也太短了点,黑着脸好一阵念叨。最是这个苏淮,责怪是没有,脸可是沉得吓人,愣是当天晚上一句话都没跟陆辕说,最后还是陆辕受不了让人家淡着,主动承认错误不说,最后讨好讨好就下了道,干脆就帮苏淮……纾解了那么一下子。
“不像话。”苏淮抬手扑棱了一下陆辕的脑袋,一头短发成了鸡窝,有点扎手,苏淮冷脸皱眉。
“你这人有完没完了!我这头发剪得理由充分,不剪难道让它臭死脏死麻烦死吗?怎么着,觉着我给你丢人了,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是?”天一热,这人就是烦躁,陆辕咬着勺子,瞪苏淮。
“怕丢人,我早不知扔你多少次了。”淡看陆辕一眼,苏淮抓抓那细发,琢磨着什么时候才能长成原来长长柔柔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
找不痛快是吧!陆辕最近有些一点就着,活脱脱一个产前焦虑,面对着苏淮这个怎么找茬都没太大反应的,陆辕更是焦躁没处发泄,几口把剩下的绿豆羹都填了,碗往苏淮手里一擩,俩鼻孔开始喷火。
“苏……”陆辕才要发作,谁想一张口,苏淮就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到嘴巴里,想吐,却觉着甜甜的,味道不错。嚼一嚼,咯吱咯吱的爽口:“这是?”立马儿,陆辕就忘了刚才是要生气的。
“洛神花。”苏淮手心一展,也不知道啥时候拿出来的蜜饯,鲜红鲜红的一朵儿,躺在手心儿上,形状有点像玫瑰的骨朵儿,花瓣是细长尖刺儿的,跟一簇小火苗儿似的。陆辕好奇,伸出手指在苏淮手心上拨弄,染了一手的蜜汁,不由得伸进嘴里嗦叻嗦叻。
这小子当真有趣得紧,看见好吃的就成了软柿子,随便捏,估计连自己姓谁名谁都忘了。抬手摸摸陆辕黑乎乎的脑顶子,苏淮眯起眼,笑。
“少爷,少爷!”华子冲进房间,看见的就是他家少爷低着头,一脸阴险地瞅着少么么,手上一下一下摸着少么么的头,跟顺毛似的。不由得打了个颤,但正事儿耽误不得,还是上前去:“少爷,外头变天了,刚才雷闪挺吓人,估计是有大雨。”
“就你咋呼!”陆辕抬头,脸色有点不好。最近特别嫌吵,禁不住这个华子吵闹得要命,臭鸽子似的。
“咳咳……少么么……”华子自知惹不起待产的哥儿,这脾气跟外头的天儿似的,说翻脸就翻脸,赶紧赔笑。
苏淮收敛笑意,身子一歪,就挡在华子和陆辕之间。开始给陆辕系扣子,抽出给他敷后腰的手,又是替他理理衣衫,最后把最后一朵儿洛神花塞给陆辕堵嘴,斜斜瞥了华子一眼:“有事儿说事儿。”
“呃……少爷,是邻家孟家老叔说,以他的经验,最近这天儿不对头,估计不是有大暴雨就是有大风,这庄稼才刚起苗儿,要是真闹起天儿来,撑不住。他打算给田里撑个篷子,不然就是盖上点啥,让咱家过去几个人搭把手。”
说起这田里事儿,苏家实际上种的地不多,除了酿酒用的高粱玉米地,一块儿自给自足的小菜园子以外,都是荒着。这平时施肥除虫啦,夜里怕野地里有獾子糟尽了作物,养狼狗护着地什么的,都让邻家给照拂着。正好孟家的地跟苏家挨着,也就顺手了。
不过,到底孟家也是人丁不算旺,有时候地里忙,缺人,就让苏家帮忙,这也就是互相照顾着。
苏淮一听孟家来请人,自然是要去的。这便让陆辕好好歇着,自己跟着华子出去了。这日赞布大哥商队里有生意,一早出门就没回来,苏老爷由老苏头陪着,去给酒肆送货了。苏淮再一走,家里就剩下赞布家的哥儿和陆辕,苏淮没让华子跟着,吩咐他好好看家,才匆匆忙忙跟着孟家叔去了地里。
便是赶巧了,苏淮前脚走,这天就黑下来。连着打了好几个响雷,不多时候,便是当真下起暴雨。陆辕看着外头这雨越下越大,跟冲下来的似的,风也是大,垂着院子里那棵石榴树哗啦哗啦的。心里立刻就是不安起来。正忐忑着呢,外头忽然发出咚咚的怪响,然后就听得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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