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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岂敢?”刘晋戈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但看见巩焴勃然大怒,连忙谢罪。“老平章以百岁之身,跟着我南来四川,想助诸君一臂之力。现在他客死他乡,要是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老夫就舍他而去,只顾趋炎附势,那还算是个人吗?”巩焴越说越生气,声音洪亮得就好像有一口大钟在屋子里隆隆作响:“老平章此番是来辅佐邓名的,他若是稍有人心,也应该前来吊唁。”
“尚书说得是。”刘晋戈连连点头。
……
听说惠世扬去世,巩焴忙于料理后事所以不能参加庆祝活动后,邓名心中微感诧异。他对巩焴这个人没有丝毫了解,就连他在什么时候投奔闯营都不知道。听说这个人身受崇祯的大恩,但李自成攻破了北京,他就毫不犹豫地投降了闯王,而且还烧掉了明朝历代皇帝的神主牌,能把事情做得那么绝,看起来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不过巩焴坚决抵抗满清,一直坚持到现在,邓名就算对这个人心存鄙视也不会显露出来。何况巩焴和夔东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为了夔东军的面子也要客客气气地对待巩焴.最关键的是,邓名并不是明朝宗室,巩焴别说烧了明朝的太庙,就是把明朝历代天子的坟墓都刨了,在邓名看来也不过就是破坏文物的恶行罢了。
在听到噩耗的第一时间,邓名就不假思索地对左右说道:“惠老先生不远千里来成都指点我,可叹没能见到,我这就去他的灵前哀悼,致上哀思。”
朱之瑜刚才一直躲在一边,离邓名和蒙正发远远的,听到周围的人纷纷议论惠世扬突然离世,朱之瑜先是一愣,随后就走了过去。之前蒙正发和朱之瑜打算狠狠攻击惠世扬和巩焴的品行一番,现在听到邓名居然想去哀悼,朱之瑜就想出言阻止:明宗室的子弟如果接见投闯的叛贼,或许还可以理解,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抗清势力来解释;但去给这样的人致哀是极为不妥的,等于肯定了他生前的所作所为——这种辜负君恩的叛贼比闯贼都要可恶。
但在朱之瑜走过去的时候,熊兰已经第一个发言支持邓名的决定。根据熊兰所知,邓名对死去的人总是表现出相当的尊重。即使是明军的敌人,在死后也能得到入土安葬,熊兰更没有听说过邓名有掘墓、鞭尸之类的行为。
而当朱之瑜走到邓名旁边,还没来得及开口时,蒙正发又一次抢在老朋友之前,代表两个人发言:“国公此言极是,惠老先生以百岁高龄仍然矢志抗虏,单凭着这一点,无论过去有什么不妥也都不该和他计较了。”
蒙正发的话把朱之瑜的劝谏一下子堵了回去。今天蒙正发带给朱之瑜的“惊喜”很多,每次都让朱之瑜错愕不已。就在今天早上,蒙正发还大谈惠世扬如何投闯、降清,数落他的劣迹,声称要和朱之瑜一起在邓名面前直斥其非,让惠世扬和巩焴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哪怕是他们跪下磕头请罪,也要痛打落水狗到底。
而现在蒙正发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朱之瑜缓不过神来,不过更让朱之瑜惊愕的言论还在后面。
“虽然惠老先生和我、和朱仁兄的政见相左,但我们对惠老先生的学识都是极为钦佩的。”蒙正发通过和几个人交谈,已经基本搞清了今天在城外发生的一些事,刘晋戈准备好的仪式泡汤了,那个始终站在邓名傍边的熊兰主持了所有的庆祝活动。熊行长每一句话都说到点子上,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把邓名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离十。所以在听到熊兰的话后,蒙正发当机立断要快步跟上,大唱了一通他的座右铭就是不“因言废人”,出于对惠世扬老先生的崇敬,蒙正发当然要去哀悼。
蒙正发又飞快地指了一下朱之瑜:“朱仁兄也是要一起去的。”
朱之瑜一鼓嘴,就要说他不会去给这种老叛贼送行,而且一看见巩焴那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未等朱之瑜说出口,蒙正发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再次大声对邓名说道:“不知我们兄弟二人和国公一起去好不好?”
“既然去就一同去好了。”邓名现在对蒙正发的印象十分良好,显然这个人非常识大体。朱舜水的名字在邓名心目中的分量很重,但好像心胸气量都没法和这位蒙正发相比,以前任堂居然还在背后说过蒙正发的坏话——果然道听途说不能完全相信。
从交谈中邓名也感觉得出来,显然蒙正发的骨头不如陈佐才那么硬,多半是没有胆子当着众人痛骂自己,但短短接触了一会儿,邓名觉得蒙正发的才学绝对不在陈佐才之下,而且他周游过东南数省,见识、阅历都是当代士人中的一流。
邓名隐隐感觉,成都的书院或许应该把教师的称呼分得更细一些,把笼统的教授分成:教授、副教授、讲师、助教等几个等级。在邓名看来,蒙正发绝对可以胜任书院教授的职务,就是担任文学系主任多半也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蒙正发能像陈佐才那样认真教学的话,对书院的学生来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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