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阅读(5/6)

“……哦。”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人烟稀少的路上了。

道路两边是大片草原，不知名的野花在其中缓缓晃动，细细的花粉滑入空中，芳香四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便停止了说话。

也许，是受周围环境的影响吧？

……

这个世界如此安静。

没有蝉鸣，没有鸟叫，没有狗吠，没有狼嚎，城市的喧嚣也早化为低低的大提琴音，随着一两卷夜风，消逝在很遥远的地方。

此时此刻，似乎世界上的一切生灵都沉睡了。它们静谧的呼吸声融化在草原的波浪里，此起彼伏，不知疲倦。

——然而，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却有什么苏醒了。

就像在白天沉默的花朵，却选择在夜晚盛放一样。

千夜冥转头，安静地看着走在他身侧的人。

南瓜路灯淡淡的光芒洒在zero的轮廓上，他的睫毛纤长美丽，眼角鳞片闪耀着若隐若现的银光。

他正伸出手指，好奇地朝空中飞舞的萤火虫靠过去，直到同样好奇的萤火虫落在他的指尖上，微微颤动着翅膀。

这样的光泽安静地映在他的眼帘里。

犹如在漆黑的世界里，突然闪现了一抹小小的火苗……

千夜冥却有股莫名其妙的冲动。

他想要让这团火苗燃烧得更激烈，更彻底！

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已经启唇了：“多久没喝过我的体/液了？”

zero愣了愣，随即打开系统时间，接着道：“28天16小时33分钟。”

千夜冥伸手，微微冰凉的手指便触碰在zero的侧脸上，拇指滑下，便轻轻地摸挲着对方的嘴唇：“那么现在，渴吗？”

zero翘起嘴角：“渴。当然渴！我巴不得每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千夜冥低低的轻笑声淹没。

随即，他的脸颊已经被对方捧起来。

紧接着，便是快速覆盖过来的阴影，以及唇上炽热的触感——

一阵清风。

成百上千的萤火虫滑入空中，在两人身边飞舞。

在这个刹那，zero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感觉心脏猛地一沉，便以极快的速度跳动起来……每次跳动，似乎都可以牵动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让很多很多东西碎裂，颠覆很多很多常理，那种难以言喻的阵痛感和愉悦感简直令人疯狂——

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陌生感，熟悉感……

这种痛苦、愤怒、失望、渴望、绝望……

这些，都是体内，小人鱼的感受吗？

不对，不仅仅是小人鱼。

这些，就是‘完整自我’的感受吧！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

这样，简直不正常……

不正常！！

当然，这一连串想法也只在一个刹那出现在zero的心中罢了。

在他听到千夜冥沙哑的声音“乖，嘴巴张大”的时候，所有的杂念烟消云散，剩下的，也只有本能而已。

37r 36 心理咨询

当天晚上,回到工作室那边的宿舍以后,zero已经非常困了。他一睡下，便恢复成为小人鱼的模样。

小人鱼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去骚扰千夜冥。

他什么都没说就安静地睡下了。

然后，来到梦中世界,输入了一串密码后,走进一个五彩的论坛。

不是第一次来了,小人鱼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奶茶店。

风铃空灵地响起,淡淡的奶香飘来，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安静地坐在里面喝奶茶。小人鱼当然知道,他们并不是来喝奶茶的，他们只是在等待而已。

小人鱼也随意地叫了一杯伯爵奶茶，缓缓喝了起来。

大概过了半小时,终于轮到他了。

他拉开门帘，步入一个小小的房间。

房间是黑漆漆的，薄薄的绿纱后面，一个戴有面具，一头蓬松金发的男子一边抽烟，一边道：“欢迎光临，请坐。”

小人鱼坐在他面前以后，男子轻轻晃了晃手指，小人鱼已经空了的奶茶便又换上了一杯新的：“请向我倾诉您的烦恼吧，孩子。”

在这里咨询的所有东西都是保密的，小人鱼不会拘束，便直奔主题：“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喜欢了很多年了。”

“嗯。”

“现实已经是不可能了，我便想着在游戏里得到他。现在，似乎他也有点喜欢我了。”

“继续。”

“可是，我却后悔了。”

“后悔？”

“是的。我后悔我不该暴露自己的感情，不该那么主动，他不该跟我一起……我应该老老实实地当他的伙伴，认命地看他交女朋友，好好过日子。”

面具男并没有因为拘泥于性别问题，他继续仔细听着。

小人鱼的嘴巴瘪了瘪：“……因为我早知道结局了。现在无论怎样，都会有分开的一天！”

之后，小人鱼还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东西，越说越痛苦。

面具男叹了一口气，他轻声说：“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结局是否真的跟你想的一样坏，但是，如果我们知道夫妻结婚了可能会厌倦对方，会离婚，所以就不谈恋爱，不结婚了吗？知道总有一天会死，就放弃活着的机会了吗？记住，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小人鱼眨了眨眼。

面具男继续说：“孩子，好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吧。别给自己太多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