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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吹得眼睛很不舒服,她在餐厅外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等眼中的涩意完全退散,她才匆匆上了一辆出租车。
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被她抛在身后的那个身影,有多么僵硬。
遗落在木质餐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
“之言,你明明认识陆以恒干嘛说不认识啊,你帮我牵一下线吧,如果能采访到他,我的稿子就能上头条了。”
“……”
“之言,聂之言,你在吗?”
“我是陆以恒。”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那边的人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似的,说:“哦,陆律师,你好你好。”
“抱歉,我不接受任何采访,你找谁都没用。”
陆以恒开车回事务所,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十字路口的时候差点闯了红灯,今天他本来有一个很重要的案子要和原告商谈,但是他临时推了,放低了姿态向对方道歉,只是因为有她在。
七年前,她只身一人前往广州,没告诉任何人。
七年后,她回来了,而他,成了她口中的“不认识。”
不认识,好一个不认识。
聂之言下了出租车在街上百无聊赖地晃荡,晃到晚上才回去公寓,刚进门才想起自己把手机忘在饭店了,到共用电话厅打电话向段佳燕要了陆以恒的号码,聂之言看着薄薄的纸上的那一连窜数字,心中百味杂陈。
她是真的不想和陆以恒有什么联系,但是,手机里那些照片……
之言闭上眼睛,最终还是按下那一窜数字,电话响了很久,久到聂之言都要放弃了才被对方慢悠悠地接起来。
同桌
“我是陆以恒,”电话里传来那人冰冷的声音,聂之言握着电话的手一颤,险些摔了电话。
之言很久都没出声,陆以恒似乎特有耐心似的,也不挂电话,就和她耗着。
“……我是聂之言。”
“哦,有事?”他的声音参杂着一丝冷笑,之言很想就这么将电话挂了。
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说道:“我的电话落在饭店了,你有看到吗?”
“有。”
“请问你……”
“被我扔垃圾桶了,“陆以恒打断她的话,“如果你现在回去找,或许还来得及。”
聂之言说不清楚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心脏很疼,委屈,不甘,难以置信……
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说道:“陆以恒,我们七年没见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
她嘭地一声挂掉电话,再不给对方任何说话的机会。
出了共用电话亭,冷风扑面而来,之言沿着接到街道一步一步地走着,她走得很慢,身边车流如潮,汽笛声、广告声、说话声、夹杂在一起,嘈杂一片。
之言路过广告栏的时候,依稀看见里面映射出自己的身影,一身绿色的及膝长裙,白色的细跟单鞋,衬得她亭亭玉立,娇美如花。
可惜,脸色太过苍白了一些。
之言揉揉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着那个身影笑了笑,她对自己说:“我回来没有错,我也不会后悔。”
然后,她转身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饭店赶去。
之言到了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正是饭店最忙的时候,她匆匆跑到收银台问老板娘有没有拾到一部手机,老板娘是个眼尖的中年妇女,见她慌张的样子,问道:“你是和陆先生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吧?”
“是的,”之言点头,“我的手机落在这了,你们有捡到吗,那部手机对我来说很重要。”
“没有,”老板娘抱歉地说,“我们这没有人捡到手机。”
“陆先生说他扔到垃圾桶了。”
“外面不远有几个垃圾桶,或许你可以去看看。”老板娘建议到。
“谢谢。”
夜凉如水,四周都是大片大片的灯火,昏黄的路灯打在聂之言的身上,勾勒出斜斜的小小的影子,她弯着身子,额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努力地寻找着。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她已经将这些垃圾桶全都找了一个遍,没有。
她苦涩地笑笑,然后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从包里抽出纸巾将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擦干净。
脑袋空茫茫一片,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远处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迎面而来,聂之言像是被什么定住似的,站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无法动弹。
远远地就听到女孩子对身边的男孩子吼道:“喂,我说你上课专心一点好不好,你总是那么不安分,会严重打扰到我。”
男孩子一点也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讨好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哎,做你同桌真是辛苦啊,规矩真多。”
“那你和老师说调座位去呀。”女孩子撅着嘴,显然很不屑。
“别,别,别……我乐意!我改还不行吗?”男孩子讨好地哄着。
“这还差不多,我跟你说,今天那个数学题……”
住院
他们还说了什么一切都渐渐远去了,聂之言站在原地,一阵冷风拂过,脸上有冰冷的凉意,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似的,用手抹了抹,却抹出一手的水渍。
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聂之言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以前的陆以恒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他们以前是什么样子,在他们同桌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聂之言的话很少,而陆以恒的话很多,多到从早到晚都是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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