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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不得不按照宋嘉言的安排在一个小小的特地为宋嘉祥准备的小矮凳子上坐了下来,还被宋嘉言非常“关切”地让人给上了一杯热水。“亭长阿叔先喝点水暖暖身子。”宋嘉言一边让人把堂屋的坐榻搬出来,一边还让人给拿了一床窄被用来取暖。
“大世兄坐这边!”他始终保持着天真无邪的面容和语调,那形象与他平时的夜叉脸差了十万八千里,然而马尚文还是很给他面子、坐到他身边去了。
“嘉祥坐到阿兄身边来。”宋嘉言一边自己在旁边的长榻的中央坐下,还一边把脸色有些僵硬的宋嘉祥给拉到了自己身边。
“这天气真冷啊。”宋嘉言一边感叹,一边把窄被的一头给身边的宋嘉祥盖着腿,又把窄被的另一端递给马尚文,之后才坐定在两人之间,有些为难地对里长刘福贵等人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家没有坐榻,那个,只有床了……”
既然是床那种珍贵的家具,自然是不好搬到外面来让别人坐,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这时候还没多少人家有床,多数人都还是席地起居,然而就算再羡慕,刘福贵和姜大水一家还是知道这里其实没有他们坐的地方,于是纷纷笑着摆手:“不妨事,不妨事,我们站着就成了。”
他们如此上道,宋嘉言也不多废话,就冲着他们点点头,示意那你们就站着吧。
动了动嘴角扯出了一个异常良善的笑脸,他对坐在摆在堂前的矮凳上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的亭长点了点头,催促道,“亭长阿叔,可以开始问案子了!”
在亭长开始问话之前,宋嘉言还没忘了飘出一句“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亭长问案子,亭长一定都很能干”来激励似乎有些不是那么想吹着冷风管这桩事的贾三顺贾亭长。
“能干那是必须的”听到马都尉非常疼爱的侄子这样表扬自己,贾三顺忍不住把头抬高了几分。
他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这难道是老天让郡里的头儿们看到自己的努力的机会?说不定下一次合漳镇的“三老”之中会有自己的位置?
想到了这一层,而且现场还有马都尉最看重的儿子,这件事可能会成为他明年考核的一个功绩,贾三顺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要说这时的一个乡村小亭长能像狄仁杰或者是福尔摩斯,那绝对是太欺骗群众了。
要是贾三顺能有这本事,他也不会一开始就说这是姜秀跑到别人家打架不是?
有亭长在这里问案,案子又有都尉的儿子、万户侯的儿子在这里集体监督,里长刘福贵和在村里颇有势力的姜大水也完全插不上话。
贾三顺虽然没什么真本事,但是坐在那儿至少还是有些震慑作用。
虽然他连问题都毫无逻辑性,但是他不会问,宋嘉言他们会问。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加上宋嘉言时不时插两句嘴问问他想知道的情况。到最后,宋嘉言大概就把姜家的这些破事儿给弄清楚了。
姜秀的身世要是认真说起来,那是真的能叫人掬上一捧心酸泪。
从血缘意义上来说,姜大水说他算不得他们姜家的孩子也并没有说错,只是,作为姜家现在的家长,又被姜秀叫一声大伯父,这句话却其实完全不是他该说的。
姜秀虽然也姓姜,不过他却并不是本村姜家的孩子,他其实是二十年前从外地到本地来落户的一户姜姓人家的孩子。
姜秀的生父已经不记得是哪儿人了,只是村里人都记得他带着自己的阿哥子契子到这里的时候家境还算可以,一出手就买下了村里的一栋不错的小房子和一块不错的地,在村里也是隔三差五能吃上顿肉的人家。
当时村里姜姓人家的族长还是姜大水已经过世□年的老父亲姜老三。姜老三这个人一向古道热肠,在村里也一直比较公正有脸面,还记得那时姜秀的生父在村里买房子买地就是姜老三帮忙牵的线。
姜老三对村里姓姜的人家一向颇多关照。虽然姜秀的生父不是他们同一支的,但是姓姜的五百年来都是一家,姜姓又是村里的大姓,所以姜秀一家虽然从外地来,倒也并没有被村里人太排斥。
姜秀的生父种地不太在行,到农忙时还得花钱请村里的人帮忙,不过他却有一手打猎采药的好手艺。
他原本手里有点余钱,加上他又有打猎的手艺,时不时上山打点野味弄点山货,他那阿哥子阿爹也是个能干的人,虽然地里还是得请人帮忙,但也在房前屋后种了不少菜,两人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要帮衬,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姜秀家的悲剧就是从打猎开始的。
在村子里过了两三年,姜秀的生父和阿爹因为为人和家境都不错,在村子里渐渐地立下了足。
就在他们家到漳溪村定居的第三年,带着欢喜,怀着希望,姜秀在他生父和阿爹的期盼下出生了。
姜秀的阿爹怀上了姜秀的时候,村里人都还很惊讶,也很佩服姜秀的生父。附近也不是没有成亲的阿哥子,也不是没有阿哥子降生,可是这几十年来,大家几乎没听过阿哥子生下了孩子的。
姜秀出生的时候是姜秀家最好的时候,那时姜秀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又有了姜秀,姜秀家几乎天天都是欢声笑语。
姜秀出生的那一年也并不是个好时候,也就是那一年的秋天,漳溪村以前不是很常见到的野猪成了灾害。
转眼就快到秋收了,整个漳溪村的田地里都变成了一片金黄色,田地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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