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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应该称他为“长官”。他是谁?他有什么权力审问他呢?“牧师,我曾经学过拉丁文。在向你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我要先让你知道这一点,我认为只有这样做才是公正的。‘再浸礼教徒’这个词是否仅仅意味着你不是浸礼教徒?”
“我,不,长官,它的含义更广些。”
“你是浸礼教徒吗?”
“不是,长官。”
“那么你不是个浸礼教徒,不对吗?”
“长官?”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这一点上跟我争论不休。你已经承认了这一点。听着,牧师,说你不是浸礼教徒并不等于真正告诉了我们你究竟是什么人,对吗?你可以是任何教派的教徒,任何人。”他把身体微微向前倾斜,摆出一副精明、深沉的样子。“你甚至可能是,”他接着说,“华盛顿·欧文,难道你不是吗?”
“华盛顿·欧文?”牧师吃惊地重复着。
“承认吧,华盛顿,”胖上校烦躁地插话道,“你究竟为什么不全部交待出来呢?我们知道是你偷了那个红色梨形番茄。”
牧师一下子给吓蒙了。过了一会,他才松了一口气,神经质地格格笑了起来。“哦,原来是这样!”他叫道,“现在我开始明白了。我并没有偷那个红色梨形番茄,长官,是卡思卡特上校送给我的。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去问问他。”
房间另一头的一扇门打开了,卡思卡特上校走进了地下室。他好像是从壁橱里钻出来的。
“你好,上校。他声称那个红色梨形番茄是你送给他的,上校,你送了吗?”
“我为什么要送给他一个红色梨形番茄呢?”卡思卡特上校反问道。
“谢谢你,上校,这就够了。”
“愿意效劳,上校,”卡思卡特上校回答道,说完便退出了地下室,并随手在身后关上了门。
“怎么样,牧师,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就是他送给我的!”牧师色厉内荏地低声抗议道,“就是他送给我的!”
“你是在指责一个上级军官说谎吗,牧师?”
“为什么一个上级军官会送给你一个番茄,牧师?”
“这就是你想把它送给惠特科姆中士的原因,是吗,牧师?就因为这个番茄是偷来的?”
“不,不,不,”牧师抗议道。他痛苦地想,他们为什么不能理解呢?“我把番茄送给惠特科姆中士,是因为我不想要它。”
“如果你不想要它,为什么要从卡思卡特上校那儿把它偷来呢?”
“我不是从卡思卡特上校那儿偷来的!”
“如果你没有偷,那你为什么显出这么一副有罪的模样?”
“我没有罪。”
“如果你没有罪,那我们为什么要审问你?”
“天哪,我不知道。”牧师呻吟了一声。他把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互相捏来捏去,极其痛苦地晃动着低垂的脑袋。“我不知道。”
“他以为我们有工夫跟他磨蹭。”少校气愤地哼了一声。
“牧师,”没佩戴肩章的军官从打开的文件夹里取出一张黄|色打印纸,口气更加从容地继续说道,“我这儿有一张卡思卡特上校亲笔签名的证词,证词中声明是你从他那儿偷走了那个番茄。”他把这张纸正面朝下放到文件夹的一边,又从另一边拿起另一张纸。
“我这儿还有一份经过公证的惠特科姆中士的宣誓证词。他在证词中说,他当时看到你急着把番茄塞给他的那副样子,就知道那番茄来路不正。”
“我向上帝发誓,我没有偷那个番茄,长官,”牧师苦恼地恳求道,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郑重地向你起誓,那个番茄不是偷来的。”
“牧师,你信仰上帝吗?”
“是的,长官,我当然信仰上帝。”
“这就很奇怪了,牧师。”那军官说着从公文夹里抽出一张黄|色打印纸。“因为我这儿还有一份卡思卡特上校的声明,他发誓说你拒绝跟他合作,不愿意在每次飞行任务之前在简令下达室里主持祈祷仪式。”
牧师愣了一下,接着便回忆起来了。他很快地点点头。“哦,这并不完全是事实,长官,”他急切地解释道,“当卡思卡特上校认识到士兵和军官是在向同一个上帝祈祷时,他自己放弃了这一打算。”
“他自己干了什么?”那军官不相信地叫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红脸上校斥责道。他威严而气恼地从牧师身边转身走开。
“他难道以为我们会相信他这套谎言吗?”少校表示怀疑地喊道。
没佩戴肩章的军官尖刻地窃笑着。“牧师,你是不是把事情编得太离奇了?”他宽容而冷漠地笑了笑问道。
“但是,长官,这是事实,长官!我发誓这是事实。”
“我看不出这跟是不是事实有什么关系,”那军官无动于衷地回答道,又伸手到旁边去拿那个打开着的装满文件的文件夹。“牧师,你在回答我的问题时说过你是信仰上帝的吗?我记不得了。”
“是的,长官,我的确这样说过,长官。我的确是信仰上帝的。”
“那么,这就的确是非常奇怪的了,牧师,因为我这儿还有一份卡思卡特上校的宣誓证词,那上面说你曾经对他说过,无神论不违犯法律。你记得你的确对什么人说过这样的话吗?”
牧师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这一回他觉得自己很有把握。“是的,长官,我的确这么说过。我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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