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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选调、回城、上学、参军,各个公社的支书都像过年似的那么美!恨不得天天接到上面的通知和文件,自己倒是老实、规矩,处处按照老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呢?因为这样的思绪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商抗日干脆破罐破摔,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冷酷!即便是卢利,也概莫能免!
77年恢复高考,卢利凭自己在村里的所剩不多的权势,为梁昕争取了一个名额,谁料这小子不争气,居然考砸了?等到78年,卢利说话也不好使了,几次上门,商抗日大打官腔,那个样子,显见是敷衍。逼得他没有办法,只好把舅舅留给他的手表送了上去,梁昕才得以成行。
但这一次,卢利对他说,“你要是再考不上,就干脆死了这条心,老老实实给我当你的知青,听见吗?”
梁昕知道他把手表送过去的事情,激动得呜呜直哭,“小哥,你放心,我要是考不上,就不回来见你!”似乎是诚意感动了上天,他考上了。
有以往种种,卢利只得选择黯然离开,只是现在看来,回城也未必高明到哪里呢!?
注1:这段内容是史实,但和故事没有很大关系,略去。
第3节 何去何从(1)
中秋节,祝大家节日快乐。
连着三天的时间,拜会了以往的朋友,畅谈别情之外,一个同样为人关注的话题就是,“卢利,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说实话,卢利也说不好,进工厂上班固然是体面而光荣的,但不是他内心所想,进入什么机关单位,例如派出所,做八大员之一,就更不必提了;参军没希望,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另外,在他的心中,实在想走一条不同的道路,正如和于芳说的那样,自己干!
“小小,不是伯伯说你,自己干,你干嘛?你有嘛手艺?也别说,你就会点木匠,那还是和你舅舅学的吧?”在一次和胥爸爸喝酒的时候,对方这样点评他,“给人打家具,那能有几个钱?再说,劳保怎么办,你的医疗怎么办,粮食关系呢,都扔街道,认头做待业青年?”
这些问题卢利自然也想过,但来自头脑中的那些奇怪的知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全部印证了它的真实可信——卢利敢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是基于此——国家要发展经济,改变过去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的观念,自己的这种做法现在可能不为人认同,但以后呢?国家不是也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难道自己想试一试都不可以?
他这一次来,除了看看老人,另外一个目的就是想拉胥云剑加入进来,但眼下的对话,这个话题还是不要提了!连自己他都不同意,何谈他儿子?
其实不但是胥爸爸,他走出去单干的想法,遭到几乎所有人无一例外的反对,不论是曹迅、张清、张浩、于芳、胥云剑、来弟、招弟等身在本市的朋友、同学和亲人,还有正在读大学的梁昕和赵敏,两个人惊悉此事,亲自给他写信,要求他‘严肃、认真,更主要是慎重的’考虑这一决定。
个体户在当时的时代是一个几乎等同于‘下三滥’的名词,走上这一步的人,都遭到了全体社会人的唾弃!这是一种彻底的不认同,绝对不是赚的钱多就可以摆脱的——实际上,一直到80年代末期,这种旧有的观念才得以扭转!
面对这么多人的反对,卢利真有些慌了心神,难道这么多人都错了,就你是对的?世界上没有这样的道理!想来想去,自索无解,忽然给他想起一个人来。骑上自行车,直奔天(津)市第一中学。进到学校,找到初中年级组,杨士光却不在办公室,问问她的同事,答曰,“在上课呢。”
看看时间,上午的第二节课开始没有多久,卢利从办公室走出,沿着走廊转了一圈,很快就看见了杨士光,她在给初二的一个班上课。她被调到一中担任老师,是她当年的一个学生从中出力,杨士光从美国返回之后,任职于天(津)市的某中学,53——55年,她担任学校的物理老师,其中一个名叫华良的,20余年后做到了一中专管教学的副校长。于是几次登门拜访,终于把老师请了过来。
华良这样做,一则是对老师多年来遭遇的同情,二来则是对老师的教学能力有着深刻的信心——一个老师,固然要有知识,但知识累计的的多少和教学能力却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一个人把自己掌握的知识,用孩子们能够理解且愿意接受的方式传授给大家,是一门技术,甚至可以说是一门科学!而杨士光,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的上课,永远不会纠结于书本和教案的内容,更加不会为了完成教学工作而追加课时,反而是用一种很轻松、很愉快的教学方法,使得每一节课的教授,都能够让孩子们完全掌握课上的内容!华良对此早有深知,因此不顾校长的反对,执意把她延请了过来。
今天的课便是如此,她准备了几件教学道具,有些还是从化学组借来的,试管、试管架、酒精灯、水和木塞,另外还有一小包的镁粉。“同学们,我们来……”杨士光微微皱着眉头,她今天肚子有些不好受,说话慢吞吞的,“我们来做一个实验。”
取来试管,放进一点水,塞上小小的软木塞,安装在试管架上,下面点起酒精灯,片刻的功夫,水开始沸腾,试管中蒙上一层水汽,等水汽逐渐饱和,试管重又恢复了透明,随即‘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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