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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十万块对美娴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她犯不着为此拿儿子的性命冒险。

中午十二点，美娴拎着一个装满现金的纸袋，准时出现在七里桥巴士站。

十分钟后，一辆白色金杯驶来，在美娴身边停下。

车门打开，里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上车！」

美娴钻进车厢，人还没坐定，便被一块黑布蒙上了双眼。

金杯迅速开走。

与此同时，郊外，一座废弃的砖窑里，叶少阳正在摆弄一台dv摄像机。

「带子呢？怎么没带子？」

他问。

旁边一个二十来岁、头发染成金毛的瘦高个凑过来：「阳哥，了吧？这是最新款的高清摄像机，一来不用带子，用卡。二来画面特清晰，连一根根bi毛都能数清楚。不瞒你说，小日本拍毛片全用这个。」

叶少阳点点头：「那就好！咱们今儿就是要拍毛片。」

他将摄像机递给金毛，「这活儿就交给你了，好好拍，各种角度，什么全景特写，一个都别落。」

金毛拍胸脯：「放心！阳哥当导演，我当摄影，咱们这条片子不火才怪！」

另一边，走来一条下身牛仔裤上身小背心的壮汉，肌肉虬结的胳膊上刺了一个纳粹标志。实际上，他的外号就叫「纳粹」。

「阳哥，全布置好了，你过去瞅瞅？」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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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阳跟着纳粹钻进窑洞。

窑洞里是一个能码下两三万块砖坯的砖室，大概有半个篮球场大小，这会儿自然是空着，中间就放了张床垫。电线从外面拉进来，接了一个大电灯泡，就悬在床垫上方。纳粹一摁开关，灯泡便滋地一声，亮了。五百瓦，强光刺眼。

「行，够亮。人呢？」

叶少阳问。

纳粹拍拍手：「四眼，带进来！」

「来啦！锵锵锵锵锵锵……」

如同唱戏登台一般，四眼用一条栓狗绳将四肢爬地的小正给牵了进来。

四眼，精精瘦瘦，白净面皮，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这会儿陡然摆了一个做作的造型，嘴里叫道：「……咚咚锵！」

纳粹乐了：「操，你这是哪一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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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小正身边，弯下腰：「来，给爷叫两声！」

小正恨恨地盯着纳粹内心充满屈辱，但又不敢不从，只好小声地吠了两下：「汪汪！」

纳粹侧起耳朵：「太小声了，听不见！」

另一边，叶少阳突然发作，他一个箭步窜过来，奋起一脚，狠狠地直踹在小正的脸上！后者惨叫一声，整个人在地下翻了两个滚。「操你妈！叫你大声点！没听见？」

叶少阳厉声吼问。

这一脚踹得不轻！小正隔了半晌，才哇地吐出一滩血水，但见其中赫然还有两颗牙齿。

「叫！」

「汪汪！汪汪！汪汪！」

小正惊恐地大叫，但声音却已明显漏风了。

突然，从外面传来两下汽车喇叭声。

叶少阳兴奋地吸了口气：「人来了！叫黄毛，准备干活！」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人高马大的秃子推搡着兀自黑布蒙眼、脚下踉跄的美娴进了砖室。「阳哥，我数了，十万。」

秃子将手里的纸袋交给叶少阳。

后者却看也不看，转手交给纳粹：「先放一边，一人两万，等完事再分。」

这把声音传到美娴的耳朵里，令她的心一个劲儿地往下沉，最后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其实她早就觉得电话里的人声有几分耳熟，但一来她确信叶少阳已死，所以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二来叶少阳说话时故意压着嗓子，也使她一时间难以断定。但这会儿她终于想起来了！

「阿姨。」

「嗯？」

「我的鸡芭疼。」

「别胡说！你还小，别想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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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您真的踢疼了我，好象还肿了……」

两年，啊不，差不多是三年前，那个夜晚，也是这把声音，开启了一扇噩梦之门……

难道说，那场噩梦又要在今天重演？

「美娴阿姨，你还好吗？」

话音未落，蒙眼的黑布被一把扯下！美娴骤见光明，双眼难以适应，只好用手遮挡，渐渐地，指缝间的那张脸由模糊而清晰。

「果然是你……你的脸怎么了？」

「你说这儿？」

叶少阳用食指划过脸上的伤疤，「哦，这是马云马叔叔干的好事儿。不过呢，也幸亏有了它，才让我捡回一条命。」

「少阳……」

美娴努力地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静，「我知道，马云做了好多对不起你们家的事，可那些事和我没关系，和小正更没关系。哦对了，小正呢？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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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少阳冲墙角努努嘴。

「小正！」

美娴一眼看见儿子，「小正！你怎么了？」

她刚想冲过去，却被叶少阳一把拽住，「别急呀，话还没说完呢。」

美娴点点头：「好，你说，我听着。」

叶少阳松开美娴，然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南海点八，抽出一根，叼上。旁边的四眼急忙过来，用火机帮他点着。叶少阳深吸一口，随即将一股浓烟直喷在美娴的脸上。

「想让我放人？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美娴一边挥手扇开烟雾，一边问：「什么条件？」

「当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