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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涂湿了的黑色地面，在油灯橘色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

松根拿舌尖去舔了舔牙缝，发现豇豆丝筋还顽固地在原处，只好拿手掐去

龙基杆撕裂的那部分。嘴巴也没闲着，先是用力地咳了两下，几沫口水星子被他

从喉咙里咳了出，却显然没有形成气候，松根便懒得理会，努力扁了扁嘴巴，

像是要把嘴里的口水都挤出，伸脖子咽了下去，继而清了清嗓子重又张开嘴

用龙基杆挖将起。

这次没几下把豇豆丝筋给抠了出，松根先用舌头舔了下，感到没错

了才又把它挪到舌尖上，轻轻地吐了出，因为实在太细，在忽闪忽闪的灯光

里没了踪影。

松根感觉自己获得了阵胜战，脸上禁不住露出满意的神采。提脚要往

自己房门走去，突然想起树叶的事儿，张口吩咐丹花盛稀饭给树叶送进去，可

刚喊了句丹花又突兀地停住没了下文。

自己快步走到灶台前，伸手取了只白瓷大碗公盛了满满碗稀饭，又从筷子

笼里挑了两根差不多长短的竹筷子。先是刮了下盛的候滴在碗口外沿的溜稀

饭，再到桌上夹了两大夹醃豇豆，几块黴乾菜炒土豆放在稀饭上面，径直往树叶

的房门走去。

这是个稀松平常的夏日夜晚，知了仍在门口的苦lia树上叫着，却没

了正午正分分那份气势，声音也轻薄了许多。沿着门口路过去，许多家门口

的石头门槛上，当家老爷门卷着裤脚在乘凉。这是晚饭后约定俗成的个节目，

大家基本不去窜门，在自家门口乘会儿凉。

个有秃头的老汉，手里握着把棕榈叶剪裁起的蒲扇快慢地扇着，

突然又用蒲扇拍下裸露在外面腿。那里有只细的蚊子刚在满是腿毛的

腿上找到个落脚停下，便被拍得翅膀是翅膀腿是腿的没了生息。

孩子们没有那么静心气，在门前左右，瞅着个吃好晚饭也溜出门

的夥伴，脸上的笑容便瞬荡漾开，脚下生风不约而同地朝着两人之的

路跑去，连见面招呼都略去嬉闹了起。

可是对於松根，这夜註定是难以入睡的。树叶的命根子肿得像个吹足

了气的皮球，总得要想个辙才好。

二天大早，松根从后面山上的大石头背上挖了畚基的草药回，这是

松根想到消肿的最好的草药了。然后又在堂屋的石臼里捣碎了，用块缺个角的

瓦片盛着拿到了树叶的房里。吩咐树叶等下撒了晨尿糊在肿大的命根上。

却树叶也是宿没睡好，肿大的命根隐隐作痛，只能两脚分开静静地平躺

着，连侧身睡都不行。不过还好撒尿倒不是很痛，不然活人真会被尿憋死。敷

了浆糊样的草药，冰冰凉凉地，疼痛感顿轻了不少。

不得不，在封闭的农村，村民们为了生存有些自己发明发现的草药效果真

是挺好的，当然因为有了那么多智慧的祖先，这才有了我们几千年的灿烂文明。

每天早晚按照松根的吩咐敷药、换药，过了约摸个月左右，树叶的命根子

竟然神奇地消了肿，起像没受伤前样了。

（八）

伤好了的树叶又生龙活虎地上山下地干活了，除了他们父子谁也不知道树叶

曾有过这么出，连丹花也只是以为哥哥是大病了场，虽然心里有疑虑，可

父亲与哥哥都不明，再反正哥哥现如今又有有笑啥事都没了样，她自然

也在心里敞开不计究竟了。

这样，日子再次恢复了原样，晃到了树叶二十二岁那年，村里屠户家唯

的女儿秋兰上了勤劳勇敢、勤俭持家的树叶，死活逼着她父亲托媒婆上门

提亲。

从失去母亲的树叶，虽然没表现出但在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家不如别人

家，这会儿竟然有女孩子动上门提亲，心里开心得不行，自然满口答应了下。

再，同个村里的男男女女谁不瞭解啊，那秋兰虽不算村里最漂亮的，可是

生在个屠户家里，从吃的油水都比般人家孩子多，长得脸蛋红粉里白，伸

出手那皮肤也是脂玉般；个子不高，但话声音轻轻柔柔的，与她当屠夫的

父亲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村里也有青年男女互相上眼，偷偷摸摸谈上情上爱，再托媒婆去亲的，

可是树叶却像个当家的人样，里里外外地忙着，没有多少

上哪家闺女了想到从没娘的自己，便自形惭愧灭了进步的想法。

不但是他，好像树叶也没听秋兰跟哪个夥对上眼起去山上砍过柴火，

起去玉米地里除过草。

两个年轻人自己愿意了，双方家长也许心里有不快，但终究都没有出面阻止。

这样，两个月后，两人直接跳过了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恋爱阶段，直接入

了洞房成了夫妻。

结婚当晚，树叶喝得酩酊大醉，二天中午分才起床，秋兰有丝不悦却

仍抵挡不了幸福的围绕，丈夫起床了赶紧打了洗脸水递给树叶，半是暧昧半是

埋怨地你这个熊样，几杯米酒醉了，像是没结过婚样。

嗯，对啊，我以前是没结过婚啊，你，你以前结过婚了？树叶先是解释，

后发现秋兰的话有漏洞，便取笑道。

秋兰听没话，脸笑红到了，带着羞涩越发美丽动人了。

你才结过婚呢！不跟你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