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鱼》（六）(3/5)

「呃，小雅……」小雅已经送了纱仓妹妹的写真集给我，我实在不能再接受她的礼物了。

「这次你付钞，当作上次的回礼。」小雅说。

原来如此……

我付了钞，着店员分开装，然后与小雅一起离开书店。

「与小蓁有点相似。」小雅说。

「啊？」我听不懂她在说甚麽。

「那一个女孩。」她以视线告诉我，在说我手上的那一本写真集。

是这样吗……有点相似，但又不能说是同一类型。两者有分别，但要明确指出分别，又很困难。

「我说…孟仔，你都知道小蓁有男朋友了……」小雅欲言又止着。

「嗯。」

「她今晚就是去他家裡做饭。」小雅说。

我知道，也许他们还会接吻﹑爱抚﹑甚至……

「那又如何？」我说。

「你…为甚麽还不肯放弃呢？」小雅认真地凝视着我说。

「放弃也好，不放弃也好，又可以如何呢？」我反问她。

小雅沉默了下来，眼框渐渐变成了红色。

「…我想你…放过你自己……也请你放过我。」小雅以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说。

「我？放过你？」我觉得不可思议。

小雅低下头，沉默着……乾涸的地面上凝聚了两点灰色的水迹。

「我……」小雅抬起了脸，湿润的而通红的双目凝视着我的双眼。

「小雅…」我讶异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从来未试过这样子的！你越是拒绝我！我就越是想着你﹑越喜欢你！你知道吗？我被你拒绝，为你而哭！但一天到晚就只想看到你！在梦裡也只会看到你！你即使在梦裡也拒绝我，让我更喜欢你！我﹑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小雅大声地说，说完就扑倒在我的怀裡。

小雅虽然比我高，但这时候的她似乎双腿乏力似的，整个人的体重都往我胸前靠。而我只能以双手环扣着她的腋窝，使她不会倒在地上。

「小雅…」要抱着她，我几乎出尽了全力。

「孟仔！求你了…我甚麽都听你的，我求你了……」小雅哭着大叫。

这裡是商店街，小雅的行为明显惹人触目。

「小雅！先站起来！」我奋力地把她抬起，但她似乎无法站立似的，又再向我倒下。

「孟仔…呜呜！孟仔……」小雅的泪水湿透了我的校服。

「小雅！别这样！」我大声地呼喊。

我出尽了所有气力把她的上半身抬起，让她的头靠在我的肩上，使她勉强地站住。

「小雅……」

「孟仔…为甚麽……」

小雅的脸颊就紧贴在我的颈侧，而暖热的胸脯柔软质感则透过被泪水沾湿的校服上传来，她的一双手紧缠着我的腰背，我就这样被她反过来紧紧的抱着。

「我…」

「为甚麽…非要小蓁不可？」

「呃……」我无法回答小雅的质问。

喜欢，并不是一种可取代性的东西。我确实地喜欢着小蓁，即使她与金毛男是情侣，亦即使她已经被白毛男侵犯过……但我喜欢的仍然是小蓁。

当然，小雅喜欢我，我是感到高兴的。但小雅对我喜欢得如此热烈，我反而担心自己无法回应她对我的心意。再者，即使勉强在一起……就会得到幸福吗？

这时候，小雅站直了身子。她比我高，所以是低下头来看着我。

「小雅……」

「孟仔，让我帮你忘记小蓁，好吗？」

「呃！」

小雅低下头，嘴唇吻了下来，我看到两行泪水从她的眼眶滑下。

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嘴唇，还有微湿的感觉。互相呼吸着同一口暖热的空气，小雅闭上的眼睛默默地﹑认真地向我诉求。双臂的紧缠，也确实地反映着她对我的心意。

小雅……

咔嚓！

某些包裹着胶袋的东西跌落到地上的声音。

「孟仔？」如铃般清脆的声音。

我立即推开了小雅，注视着站在小雅身后不远处的人影。长长的秀髮随风飘送，可爱的脸上挂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校裙下的脚边有掉落到地上的水果……

「呃…小﹑小蓁！」我不禁叫出声来。

「孟仔…和小雅？」小蓁像是目击了甚麽不可思议事件似的，伸手掩盖着嘴巴。

我看到背对着小蓁的小雅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小蓁，我﹑我…」我想对小蓁解释，但一时又词穷起来。

「小雅，鹏哥哥的事…」小蓁说。

「不用妳管！」小雅并没有回头，双目只是散涣地目视着我的后方。

「可是…」小蓁低下了头。

「我跟妳不一样。」小雅说完，就挽起我的手走向她的前方。

「啊呃！」我还来不及回头，只能被她用力地牵着后退。

「小雅！」小蓁向着我们大叫，但小雅似乎完全没有停步的意愿。

鹏哥哥…即是白毛男。小蓁刚才说……白毛男与小雅的事情？他们之间…有甚麽事情？

小雅一直拉着我走，即使我跟她说话，她也完全没有回应。

一直走到了她的家下面，她才停步。

「孟仔。」

「呃…」

「抱歉。」

「啊？」我讶异着。

「抱歉，把你拖进来。」小雅低下头，髮荫掩盖住了她的表情。

「甚麽…意思？我不懂…」

「没事了。有点累，我想睡一睡。」小雅抬起头，勉强向